“很快我们就开始谈婚论嫁,那时候就不只是她瞧不起我这么简单了,她们一家瞧不起我们一家,我们俩人之间的出身差异变成两个家族之间的无法跨越的鸿沟。从我们认识到最后子明的妈妈去世,我的父母都没有见过这个儿媳妇一面。呵呵,很可笑吧。”
“那也是你的问题。”杜晓汐毫不留qíng的指责道:“是你要攀龙附凤,让你双亲受委屈的是你自己,怨不得别人。”
huáng祖峰愣愣的看着杜晓汐,一时语塞。在他的印象中,杜晓汐一直是温和的,善解人意的,从不会当面指责让对方下不来台。他没想到自己诉苦竟会遭到挖苦,而这个人竟然还是杜晓汐。
“既然已经结了婚,她就得有个做妻子的样子吧,不去看我爸妈也不让我和孩子去,说什么不想让孩子从小就接触不好的环境。而且她对我从来就没有过信任,整天疑神疑鬼,连我的事业也一手把控着,和她一起生活,我一点自尊都没有!”
“事实证明她对你的不信任是正确的,听顾明说,她妈妈去世的时候,子轩已经七八岁了。”也许是因为听了顾明的话先入为主,也许是因为见识过huáng祖峰的为人,一向心软的不像话的杜晓汐却对他提不起哪怕丝毫的同qíng心。
huáng祖峰渐渐焦躁起来,他用拳头捶着chuáng沿,吼道:“我感受不到丝毫的家庭温暖,如果她对我好点,我会出轨吗?”
杜晓汐没有被huáng祖峰的bào躁举动吓到,看着躺在病chuáng上的huáng祖峰,杜晓汐甚至又有些同qíng他了,一个人再有钱再有权势,一旦躺倒病chuáng上,孤孤单单没有亲人在身边,也是凄凉至极的。
收起一不小心又泛滥起来的同qíng心,杜晓汐冷静的反驳huáng祖峰的论点:“你这根本是一个伪命题,如果婚姻不幸福你可以离婚。”
“对,我不敢离婚,我放不下那份事业,所以我只能躲。现在想起来,子明妈妈那是得了产后抑郁症。可那个时候我们都不懂的那么多,只是觉得她越来越像是个神经病,我就带她去看jīng神科,结果她们全家都跟我急了。”
“他们非说是我害死子明妈妈的,其实就是他们自己耽误了子明妈妈的治疗,不然子明妈妈也不至于后来会自杀,她那就是抑郁症啊!”
huáng祖峰的话告一段落,仿佛终于吐出心中憋闷多年的委屈,他jīng疲力尽的闭上眼睛。等着杜晓汐会对他的悲惨遭遇说点什么,然而杜晓汐无话可说。
“这些,就是你希望我转告顾明的真相?”
虽然huáng祖峰的一番话对顾明曾经和杜晓汐说的父母往事补充了不少内容,但总的来说和杜晓汐分析的结论也差不了多少。
杜晓汐从来也没确实的相信如顾明所言,他的母亲是死于父亲处心积虑的谋杀,但是顾明母亲的去世,huáng祖峰作为丈夫,也是难辞其咎。
“我儿子姓huáng!他们一家连我儿子的姓都改了,有这么欺负人的吗?”huáng祖峰再一次激动咆哮起来。
杜晓汐特别不想再搭话了,她无法切身站在huáng祖峰的角度去看待这桩婚姻惨剧,huáng祖峰的委屈和痛苦她不理解也不想理解,可是杜晓汐也不想再同他分辨什么了。
杜晓汐摸出手机,打算找个理由赶紧走。
就像是听到了杜晓汐的心声,杨静出现的很及时。看到杜晓汐,杨静本来洋溢着热qíng笑容的脸孔立马垂拉下来,放下一袋子午饭和水果,酸奶等物。
杨静环臂审视着杜晓汐,言语间很不客气的说道:“你手腕高啊,打一棒子给个甜枣,你是吃死老huáng了是吧?”
“杨静!你住嘴!”huáng祖峰呵斥道。
杜晓汐不理杨静的话,对huáng祖峰说道:“如果有机会,我会把你的话转告顾明,我也和你说清楚了,我不会接受你,秦煜的事,也希望你说到做到。不打扰你休息了,再见。”
杜晓汐看也没看杨静一眼,转身离去,杨静不依,追了出来。
“杜晓汐,你站住!”杨静喝住杜晓汐。
预料到如果停下脚步来,便会是另一场没有结果的无谓争执,杜晓汐快步逃走。
杜晓汐努力不去想杨静,这个曾经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予过帮助的人,杜晓汐只想记住她的好。
楼梯间,杜晓汐打开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城市中的空气并不清新,然而满肺的雾霾也比满腔的郁闷让人舒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