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被秦煜撞见的那个未成功的qiáng吻，杜晓汐有点手足无措。
“我是说他恐吓田俪家长的行为，你想到哪儿去了。”
杜晓汐的慌张让秦煜忍不住好笑。
“啊！那个啊！他，顾明他做的太冲动了。”
杜晓汐脸颊烧的通红，还硬撑着假装淡定地与秦煜争辩道：“不过顾明，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只不过处理方式有些欠妥，有过这一次教训，我想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他应该能处理的更好了。”
秦煜若有所以的看着杜晓汐，说道：“你真是个好老师啊，对学生这么维护。”
“没有，不是。”杜晓汐急着撇清，“我，我就是觉得，不应该因为一次犯错，就对一个人妄下定义。毕竟他，顾明他还是个孩子，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嘛。”
秦煜看到杜晓汐着急了，便温柔地说道：“所以我才说，你真的是个好老师。”
杜晓汐摸不准秦煜这话的意思，小心地抬头看着他。
谦谦公子，温润如玉。
秦煜周身散发出平和疏朗的气质，无悲无喜，无惊无怒。
虽然身处同一空间，但是杜晓汐突然觉得，自己与秦煜中间，隔着一层薄雾一样的东西。这个人明明近在眼前，却不能让人看的真切。
杜晓汐痴了，她忍不住伸出手来，想要捅破这层障碍。
却不想，手指直直的触到了秦煜的脸。
……
……
“……有蚊子。”
杜晓汐凭空蹦出这么一句哪儿也不挨哪儿的话，算是对自己突然摸到秦煜的脸上的解释。
“……哦。”
秦煜木然答应了一声，他还没从刚才那股触电的苏麻感中，完全清醒过来。
杜晓汐逃也似得抱着一本书，从秦煜身边溜走。
秦煜傻傻的站在原地。
杜晓汐的手指仿佛带有魔法一般，真的把笼罩在秦煜灵魂之外的那层云翳捅破了。
秦煜的天，开了。
被负罪感浸染得几乎失去知觉的心脏，十年之后再次扑通扑通跳动了起来，苦涩的血液里一瞬间流进了玫瑰色的甜蜜。
半晌，秦煜的唇边慢慢溢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他的嘴里缓缓吐出一个名字：“晓汐，晓汐。”
秦煜绕出书架。
杨静已经午睡醒来，一侧的脸因为趴在桌子上而压出一道红印，滑稽可笑。
杨静围着读书堂一楼走了一圈，指指点点的说道：“这，这，这，还有那和那，刚才一进门我就看见了，你们这布置的都是什么啊，搭配懂不懂？”
玲玲不满地嘟囔着：“安然姐搭配的还能有错，你不会欣赏，这都是艺术。”
“你这孩子还别犟，我是正经八百看过不少家装的书。”杨静抱起一瓶白玫瑰说道：“这是艺术吗？大过节新年的，摆一瓶白花丧气不丧气，扔了扔了。换红的，挂灯笼。”
玲玲一把抢过杨静的花瓶，好好放回原处，又顺手整理的一下被杨静扒拉乱的花枝，气的叫了起来：“哎呀你gān什么啊，安然姐才cha好的花，都让你弄乱了！”
杜晓汐拉扯过杨静，说道：“好了，你就别跟着瞎cao心了，都忙了一年了。我们今天就只是舒舒服服的坐着，喝茶看书聊天，不好吗？”
安妮也过来帮着把杨静拉到一边，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聊了起来。
秦煜看她们聊得挺热闹，便没有去打扰，转身也上楼去了。
杜晓汐直看着秦煜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悬着的心才放到肚子里。
她的脸一阵阵发热，自己刚才是疯了吗？那是在做什么？竟然伸手去摸了秦煜的脸！
调戏？挑逗？耍流氓？太不害臊了！
初冬的夜色来的很早，渐渐地一些应邀来参加读书堂跨年聚会的客人都陆续到了。
安然和秦煜先后下楼来招呼客人。
王焱看到杜晓汐，便过来打招呼，说：“好久不见。”
安妮抢着问道：“王编辑，你怎么这么就都不出现啊，最近都忙什么呢？”
王焱笑笑，说道：“签了几个新人，整天问东问西的，还不按时jiāo稿，麻烦啊。你们聊着，我去和秦煜打个招呼。”
这一晚，杜晓汐尽量让自己融入到欢乐的气氛当中去，她笑着，聊着，却越发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