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晕厥之前,还是表达清楚了稳住qíng况的方法,她如此抗拒医院抗拒任教授,他的心更添一层悲凉,舅舅真的要害她?害自己的父亲?
可是他又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悲痛,只速速的通知姐姐按方抓药,又忐忑不安的打开自己尘封已久的医药箱。
“项络臣,你是医生,你可以帮我。”她的话如此孱弱却又肯定,她的方子神秘而罕见,针法大胆而诡异,xué位关键而危险,有稍稍不妥,就会一命呜呼,他在铤而走险,可她如此的信任自己,即便在怨恨满怀时,都不减分毫。
从未有过的自信让他与针jiāo相辉映着,晨光中,她的脸从痛苦中慢慢平静下来,脚在他怀里慢慢温暖,身体也由僵硬慢慢舒展。
满足与幸福在他心里流淌着,真想一辈子,永生永世温暖她,被她肯定,信任,依靠。完全没有注意到姐姐在身后站了许久,又默然离开。
只是昏睡了十几个小时后,李茶开始高烧,稀里糊涂的说着胡话,虽然断断续续,东拼西凑的,项络臣却听得真切,一件件事qíng他仿佛亲身经历了一遍。
怜惜的一行泪落在十指jiāo握的手上,他捧着她的手,吻去泪滴,愕然发现手腕上的那颗曾经鲜血一样的红痣此时已经晕染一大片,颜色更褪去了许多,若桃花嵌在白玉中。
曾经他问过她这是什么,她只是羞涩的笑笑,没有回答。
他自然知道守宫砂这东西并不可信的,就算真是万无一失的,那日之后,也当慢慢消退,可为何会这般变幻,他实在想不通。
李茶呢喃着他的名字,委屈又愤怒的问他为什么要羞rǔ她,是不是想玩弄就玩弄,想作贱就作贱?为什么不信她,她不希望他出事不希望他父亲出事。她甚至自责没能帮他父亲,自责为何那夜要喝醉为何偏偏是他,竟让她在这个城市再无一个朋友,不敢再与他有任何jiāo集……
当云姨带张目与Suzanne进来时,他深吸口气,不掩饰自己的任何qíng绪,说道:“你们没有告诉他微微的qíng况吗?”
此话问出,他又觉得有些多余的,明知道他对她只想索取没有一点疼惜,即使今日流产的是她qíng况更糟的也是她,他也不会有丝毫疼痛吧。而自己也并不希望他来,不用占据她仅此一点属于自己的生命与时间。
Suzanne说:“康总还有个重要的会议。”
项络臣冷笑几声说:“你不用骗我。不来也好,来了也只会把一切不满意发泄在微微身上。”
“其实大哥更心疼大嫂,只是,你知道最近集团和安然的qíng况,大哥也挺难的。”张目忍不住替康泽恩说qíng,看了看还在说胡话的李茶,问项络臣,“二少爷来过是吗?他今天到集团就让Suzanne起糙手帕替代纸制品的环保计划书,更直接提议给董事会,还要联合广告公司,各大卫视做次公益广告。”
Suzanne接过话说:“他倒是肯把这样的功劳推给康总。”
项络臣撇撇嘴说:“这是泽西的聪明之处,这案子是微微提议的,不过……微微的想法简单,没想他会如此大手笔,如此轩然大波,对泽恩这未必是好事,这么多年来泽西置身环保,手帕从不离身,人人皆知。此案子一出,集团上下私下不提,只说表面上无不以他为榜样,未必认为这注意是微微的,反倒会被有心人反咬泽恩与微微盗窃了他的提案。”
Suzanne倒吸口气:“我万万没想那么多,署名问题确实会诱发许多的麻烦,我们必须避免。”
☆、第二百零一章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呆呆地看着嘉琪,如果这一切都是不是真的,那么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构思了这么一个故事的呢?难道他真的是乔的转世,难道他记起了前世的事qíng?要不然怎么会说得如此详细清楚?
风九天当初怀疑我是乔的转世,我已经觉得不可思议了,如今嘉琪倒成了他的转世,而我前世居然是没有出生的死胎!
噩梦或者jīng神分裂都很难出现这样的剧qíng,可是现在却这样真实地发生在我的身上,我抬头看天空,隔着这没完没了的风火掌红光,我看到天空很明亮,却没有白云,没有阳光,甚至没有天……
这样的世界混沌无比,像一个无底无天的隧道,我镇静下来的心突然又害怕起来,我们那么美好的生活难道就要毁掉?
与其说嘉琪经历了那一切,倒不如说,嘉琪是一个编故事的高手,因为他太平静了,看不到疼痛,看不到惋惜,也看不到仇恨,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这个世界,看着我们,好像他是局外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