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为医yù言又止,自己能阻止自己的感qíng,难道还要剥夺别人的感qíng吗?他若说不愿欠她什么,可她只认定他对她的恩qíng更重,她无以为报了。
凝婉沙接着说:“你不止一次的告诉我,就算是扑火的飞蛾,也当为那双翅膀而活,我想我更要为知道我有双翅膀的人而活,不是飞蛾扑火,只是一种姿态,我,我也可以很有姿态的活着,不是吗?”
李为医深吸口气:“我说不过你,你们这些孩子,总是很有道理的样子。”
凝婉沙回眸一笑,眼窝里尽是暖然爱意,清澈见底胜过面前的大海。
“我不想回去,茶儿有孕实在蹊跷,她虽任xing,但不会这样鲁莽。”李为医猛地将她拉起,认真的说,“我也不希望你以后单独见凯萨,还有那些人。”
被他骤然的动作惊得心口如鹿砰跳,凝婉沙来不及站稳,听到这话,脸色更红过夕阳,抬睛看着他。
李为医接着说:“你爸爸将你们母女托付给我,我有很多的责任,我已经无法给自己女儿幸福,更不想白白连累了他老人家的掌上明珠的幸福。”
这样的解释对凝婉沙来说有些,有些莫名其妙,有些牵qiáng,至少她愿意多qíng的这样认为,所以她心里如花蜜流淌,滋腻甜美。
李为医接着说:“康氏集团这么多年经历多少次危难,却能屹立不倒,可见背后有足够qiáng的后盾。所以他们没有足够的把握是不敢动康家,而我是泽恩的岳父,他们自然要顾虑几分,茶儿如果没有孕最好,如果真有,康家一定会竭力护她,绝不让任何人动她分毫,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们。”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呢?”
“康路平认为无论是对付hen还是其他,把凯萨踢出集团都是突破口,那么我们得助他一臂之力。只是我身边没有更多人……”
凝婉沙脱口说:“我什么都愿意。”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转过身去,看着海的那边吞噬最后一道余晖。
人,若无生离死别,相守就显得没那么幸福没那么值得珍惜。李为医总是怀念从前的日子,一家四口安静祥和,每天与女儿打闹的qíng景总是在脑海里放映多遍。
他看着这些追逐延寿探讨人体不会衰老的科研人员,心里觉得悲哀,如果真能长生不老,他真希望能永远二十多岁,女儿永远是个小不点。
只是,他也知道心理会成长,成熟,或许那时又会厌倦周而复始的日出日落,不变容颜。
“活着,到底在追逐什么呢?”他第一次主动的恳诚的与凯萨jiāo谈,问他这话。
凯萨有些意外:“这个深奥的问题,我很难回答。不过,我倒是纳闷,令千金有喜,您好像不太高兴?据说她们母子现在可是身价数十亿,让不少人眼红呢。”
李为医面色清冷,不动声色的说:“再多到最后不还是要被你们吞去的吗?他们家破人亡,颠沛流离,吃苦受累的可是我女儿,你觉得我能高兴吗?”
凯萨没必要与笼中猎物计较,笑着说:“李先生开玩笑了,生意合作,有同甘就有共苦,何况李家家业殷实,不至于李小姐母子吃苦。”
“李家家业能不能给她,这也要看与凯萨先生是否眷顾。”
“倘若我们合作顺利,我自然眷顾。”
“即便凯萨先生眷顾,恐怕旁人也不会放过我们两家。”
凯萨问道:“旁人?”
李为医压低声音说:“你不会不知道康家兄弟之间的争斗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而小女大婚前,泽西多次要我们两家退婚,将小女嫁给他。小女心思单纯,而他为人诡诈,我自然不肯,他便怀恨在心,日后对外面做出什么不得而知。还有一个对茶儿恨之入骨了的,便是……”
凯萨看着他说:“姓安的?”
“安然不过是康泽恩闲暇时的消遣罢了,不必在意,康家也不会让她影响任何人。我说的是乔吉安。”李为医又走近一步,说道,“我听说她这这几天总找你身边人的麻烦,是因为怨你当初没有坚持她与康泽恩结婚,否则数十亿就是你的了,而你这个做哥哥的也可以凭着她的关系无需看外人脸色,做这些辛苦又天怒人怨的差事,而她更如女王一样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