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目着急是因为,金融危机爆发时,他投机兼并的企业中,最有实力的两家却突然出了致命的问题,虽不至于满盘皆输,可也会元气大伤。
“大哥,看来这都是计划好的,乔吉安的死,大嫂被绑,咱们这边出问题,还有……”张目看了一眼闭目捏着眉心的康泽恩,接着说,“还有络臣那边,莫家企业遭遇行业危机,一夜之间几近崩塌,经他们搭桥的客户不愿再履行企业合约,而且莫家也提出将那笔资金收回以做周转之需。”
花绵绵重重放下茶杯,冷声说:“汪飞是什么意思?”
张目忙说:“汪董刚稳定住局面,一旦撤出大量资金,只怕会再度陷入困顿之中。而我们眼下的状况,也实在周转不开资金。”
康泽恩问:“那络臣在做什么?”
张目轻声说:“他扬言宁可倒闭,也绝不去求董事长与泽西,更不会娶那莫幽兰来换取短暂的平静。这会子恐怕已经在卖别墅了……”
“胡闹!”花绵绵一声呵斥,“别墅没了不要紧,可以再购,可现在这是赌气的时候吗?”
康泽恩却异常的平静:“妈,何必替他着急。今非昔比,他们一定会自己解决,眼下我们是泥菩萨走进了湍流中,进退无路。”
花绵绵拍拍桌子说:“你们不顾兄弟qíng分,我还要顾念我们这些人的一辈子qíng分。前些天我已经让韦兰盘出一间店去,张目,你等下去她那拿钱,给他们送去。”
“妈,那可是你多少年的心血……”
“好了!”花绵绵打断儿子的话,笑笑说,“我老了,只想着享天伦之乐。一间盘了,一间留给韦兰,也就不记挂着了。”
康泽恩心里酸楚,看着满脸倦容得母亲,说道:“妈,你了解他,他未必会接受。”
花绵绵点点头:“这孩子一直优柔寡断,可骨子里倔呀。不像你,看上去刚qiáng冷酷,骨子里却武断。所以张目,把钱给汪飞,随他怎么处理。”
张目叹了口气:“如果是hen的人绑架了大嫂,无非是想要挟李先生和大哥,大嫂的安危倒是无忧。只是这些企业,大哥得赶紧拿个注意了,如果当初您带上这些企业回集团,或许今日……”
花绵绵说:“当初收购企业是明智之举,及早并入集团麾下自然也是最好的时机,可眼前的局面,实在不宜。”
康泽恩放下茶几上的腿,紧锁的眉头也舒展了一些,看着张目,问道:“只要能找到靠山,什么时候都不算晚。你还记得当初处理那些无效药品时,你大嫂的主意吗?”
张目若有所思地说:“舍车保帅,移花接木?”
康泽恩点头说:“如果茶儿在,一定会提议我故计重施。你马上安排将这两家企业清算宣告破产,发布相关信息,所有药物停产,能完全代替并超越它们的将是康氏的新药。”
张目终于松了口气,在旁的花绵绵也暗自点头,儿子终于变得镇定了。
康泽恩又说:“把目前盈利的公司统计出来,做一份技术资金入股集团的计划书出来,回了集团这么久,总要给大家送份厚礼。还有,乔吉安遭遇不幸,虽然凝太太畏罪自杀,但这可可能是国际犯罪,绝非小事,怎可糙率了之,一定要两国相关部门都了解qíng况才行。”
花绵绵擦着脸上的汗珠说:“对,动静越大,他们爷俩的安危才越有保障。”
张目忙上前扶她坐下:“gān妈身体未愈,还是安心休养。工作上我一定尽心尽力,不让大哥再分心,董事长那边已经着人准备了钱,以防,以防是有人借机绑架勒索。”
听到这个词,康泽恩眼前有把刀晃动着,qiáng压住内心的慌乱,重复着:“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他更有种希望是徐轩太或者项络臣带她去私奔,至少他们不会伤她分毫。
可此刻两个人在康泽西办公室里正剑拔弩张,刚挨过项络臣一拳的康泽西擦着嘴角的血丝,伸手拦住要还手的徐轩太,谦逊有礼地说:“轩太,这是我哥,所以哥哥随时都可以教训弟弟。”
他又扭头看着项络臣说:“哥哥要兴师问罪,弟弟随时都应该恭候,只是您知道这今日多有不便,李叔叔那边迫在眉睫,大嫂的事qíng更十万火急,而莫家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