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唐泽彥指着档案的后面沾着一张泛huáng的信纸。
“遗书?这是周良生的遗书?”兰沐星眼露惑色。
唐泽彥点了点头,然后将那封遗书连带着简历一并撕下,塞进自己的口袋。
想要的东西到走后,他们急忙原路退回。
在走到二楼的时候,一直低头快步疾走的顾臻突然停住,神qíng复杂的直勾勾看向唐泽彥。
在这万籁俱寂又充满yīn森气息的校园楼梯处,他的这种直勾勾眼神让唐泽彥的不免心下一凛,头皮发麻有些发忤。
顿了许久,顾臻的嘴里幽幽的吐出一句:“你……你尿急吗?要不要……我陪你去上一趟厕所?”
唐泽彥的大脑嗡的一响,没来由的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的摇头:“不急。”
顾臻怨恨的瞟了他一眼,转身看向高艺,“你呢,急吗?”
高艺将头摇成拨làng鼓:“不急不急。”
顾臻的脸上浮起一层失望神qíng,目光幽幽的飘向兰沐星。
不等他开口,兰沐星摆动着双手:“我也不急。”
“我也不急!”苏语紧追其后的开口。
顾臻静了一瞬,目光幽暗,神色yīn晴难定,就在大家都将颗心提到嗓子眼之际,他倏地愤怒低吼:“我cao,你们不急,我急!”
众人一愣,终于恍然。
原来他还在怕刚刚那个故事啊!
不给唐泽彥拒绝的机会,他一把拽过对方的胳膊,不顾对方的反抗死命的往一旁拐角处的厕所里推。嘴里嘀咕着:“你长得比我好看,要死也是你先死。”
望着两人那消失在厕所门后的背影,兰沐星与苏语互视几眼,最后竟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原来有的时候,男人比女人还胆小啊!
两分钟后,两人出来了,顾臻一脸的舒畅,唐泽彥却一脸的愤怒。
顾臻笑嘻嘻的伸手拍了拍唐泽彥的肩膀,说:“虽然比起我是小了点,但也不赖嘛,用不着这么自卑……”
唐泽彥双眼喷火的看向他,抬起左腿,凉凉的说:“我知道你怕,但也没必要抖成这样,都滴我裤腿上了!”
顾臻的笑容瞬间冻结在脸上,又气又怒又不敢置信的瞪向唐泽彥:这小子还真能睁眼说瞎话,那滴水痕分明是他自己在洗手时溅到的!
丢下一句算你狠后,顾臻拂袖而去。
回到事务所后,唐泽彥将那张遗书平摊在书桌上,在灯光的照she下,他们看完了遗书的内容。
遗书很奇怪,语言中似乎带着一丝哀怨,更奇怪的是,遗书被人撕开过,两条透明胶布分别从中间沾着,呈十字型。
望着这张遗书,唐泽彥与顾臻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张遗书不像出自将死之人的手,也就是说,这张遗书不是周良生本人写的!
校方所保存的关于周良生的简历似乎并没有给他们的侦察带来什么实质xing的帮助,看来今晚这一趟除了收获一个名叫鲁迅的眼睛会转的鬼故事外,算是白跑了。
遣散了大家,唐泽彥带着兰沐星驱车回别墅。
洗完澡兰沐星倒头就睡着了。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许是报应,她居然在睡梦看到那座塑像转过眼睛盯向自己,嘴角微微的……一身冷汗,她从chuáng上跳了起来。
奇怪,屋里的灯怎么还亮着,她明明……侧目望去,唐泽彥正坐在离她不远的沙发椅中,一手抚额,食指与中指间一根香烟正轻雾袅袅,另一支手则拿着笔在面前的纸张上来回的划着画着。
他的脸色yīn骘,剑眉紧锁,薄唇紧抿。
很显然,他在烦恼,在困惑。
终于察觉到兰沐星的注视,他抬起头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将手中的烟摁进烟灰缸,冲她温柔一笑,笑容疲倦:“是不是吵到你了?”
兰沐星摇了遥头后,不解的问:“现在几点了?”
“快四点了。”
“那你怎么还不睡,在想什么呢?”她从chuáng上爬起来,准备去趟厕所。
“先披件衣服!”唐泽彥将自己身上的居家外套脱下丢给她。
从厕所里出来后,她走到他面前,凑近。
他面前的纸张上有的画满了横线竖线及线与线之间密密麻麻的尺寸标注;有的则画着别墅模型,同样密密麻麻的标注着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