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的看向唐泽彥,问:“你认识星子这么久,你对她的过去就真的没有察觉到一点异常?”
唐泽彥垂下眼,努力的思考着:“其实我很早以前就发觉一点,星星的记忆似乎太过乐观,她似乎从未有过悲伤。还有,我总觉得她对十六岁左右的记忆总是记得很混乱,好像……”
“不是混乱,而是她根本就不记得。因为出事后我找高人帮忙给封住了。我三个孩子里面其实是她最像我的,她比她任何一个哥哥都聪明,可就是因为太聪明了才会闯下那种险些灭顶的大祸。出于对她的未来考虑,我不得不这么做。长期的药物刺激让她的反应也较之前慢了几拍,所以她现在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才会时不时的掉线,时而聪明时而糊涂。”兰爸爸语气里满是苍凉和痛苦。
“她过去到底都做过了什么?”唐泽彥等人急切的追问。
兰爸爸抹了抹脸,努力的让自己的qíng绪稳定下来,“星子曾经因年少轻狂而听听信馋言,在隐瞒我们的qíng况下给警方做过线人。这种事虽然往大道理上说,是正确的,可……”
“啊!”众人惊呼。
线人……那种一个不小心就下场凄惨的群体……
兰爸爸看向项昕:“没错,欧阳宇就是你刚刚所说的宏宇老大,而他的那个小qíng人就是星子。”
项昕绷着脸问:“她当时多大?”
兰爸爸闭上眼,轻哽着:“欧阳宇出事那天她的身份证日期刚满十六岁。”
项昕暗吸一口冷气,“红色线人还是黑色线人?”
兰爸爸苦涩一笑,“两种都不是,一腔热血,无偿的。”
项昕眼角抽了抽,忍不住的低骂出声:“她脑子进水了?”这种既不受警方保护又没有自保能力的线人她也敢做?能活到现在还真的只能说是命大了!
“那这事跟贺祺又有什么关系?”顾臻想了半天还是想不通,这种事贺祺有什么关系,兰沐星与贺祺一南一北相隔千里,兰沐星为什么要诱杀贺祺!还是那种透着不死不休的恨!
“贺律师在没有成名之前叫贺轩,是警用律师。当年捣毁宏宇一案就是由他经手的。那起案子终结后,他便脱离了警籍自立门户。嗯,他之前不是长这个模样的,他整过容。”不知何时,江一帆的身影倚靠在门边,双手环胸,淡淡的说着。
从他的站姿不难看出,他来的有一段时间了,兴许该听的不该听的他都听到了。
但听他的口气,似乎对贺祺并不怎么友好。
顾臻一呆:“什么,他整过?这么说他现在的这副好面容是后天人造的了?”原来是一个人造美男啊!
江一帆点了点头,“是的,他之前的确没有现在这么好看。正因为他当初成功受理了宏宇一案,立了头等大功享有终于特权,所以我们都必须卖他面子,给他方便。要不然他怎么可能短短的三年时间一跃成为金牌律师?”
顾臻:“这么说他与兰沐星之间是有旧恨了?”再加上他恶xing不改的陷害苏语,从而bī得兰沐星决定新仇旧恨一起算?可是兰沐星又是怎么认出了贺祺,又是什么时候认出的?
江一帆点头:“贺祺与欧阳宇是老乡。当初提出让兰沐星当线人的人也是他,具体的qíng况我也不清楚。”
“那到底谁清楚?”唐泽彥用力的抽着烟。
兰爸爸微叹,“具体的还问景荣吧,除了星子外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他当初不仅是经历者,更是起事者。”最后三个字说的格外的用力,透着一股浓浓的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众人刷的一下看向兰景荣。
向来嘻嘻哈哈的兰景荣此时却像一只老鼠般缩进了墙角,懊悔的抱住头。
当初他为了这事差点没被老爸给活活打死。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智的成熟,他渐渐的明白他与沐星当年所闯下的祸到底有多大,如果不是因为欧阳宇……
最终,他在众人bī视的目光中投降了,痛苦的回忆着那段荒唐的年少往事。
当年兰沐星还未满十六,而他也才刚刚虚岁二十,两人加起来都不到四十岁。
“当时我在市里读大一,星子在市一中读高一,她是出事后才被我爸带回镇上续读高中的,虽然她平时并不怎么用功,但她很聪明,所以她的成绩也一直很优秀,而不是你们后来所看到的那般糟糕,宇大哥一事让她荒废了一年的学业……当时生xing贪玩的我和星子在校外租了一个小公寓,过着爸妈管不着,学校管不着的生活,很自由很快乐。直到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