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乐乐看向兰沐星,后者撇嘴:“说实话,我也觉得比起那只凤凰,泽凯哥还是算好的了,至少他从来没有真正的想过要伤害你。如果真的想伤害你,根本就不用来什么隐瞒或欺骗,直接大门一开,手指往外一指,一个滚字就能让她今生不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了。就算你再有气再有恨,又能怎样,他是豪门阔少。”
悄悄的吞了一口口水,她这么说回头会不会被唐家兄弟给打死啊?但她觉得自己没说错什么啊,只不过直接了点。
其实她也不想这么大度的原谅唐泽凯,她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之所以肯帮唐泽凯说话,仅是因为她觉得陈珊说的没错,这个年代,物质的丰裕是真可以决定一个孩子是否赢在起跑线上。
如果别人家的孩子除了衣食无忧后,还可以学跳舞,练钢琴,学画画、书法、下棋,可以到处旅游开拓视野增长阅历,可以听各场名人艺术家的演讲……而自家的孩子却只能每天在做完当天作业后帮忙洗碗、扫地或开着电视看着那些被过滤后的知识……到时别人家的孩子开口几国语言,自家孩子连普通话都说不清楚。
这两者之间会没有差距吗?
悄悄的瞟了眼邻桌的唐泽彥,就拿那个男人来说吧,其实她觉得自己并不比他笨多少,只是她比他穷罢了。所以她一开始就输在了起跑线上,准确的说,投胎这项技术活她没有掌握好。
水乐乐轻拨着碗里饭菜,缄默着。
良久,她抬起眼,“就像你刚刚说的那样,看他的表现吧。”
邻桌的唐泽彥不自觉的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悄悄的对兰沐星竖了个大拇指,然后掏出手机给唐泽凯发了水乐乐的原话过去。
兰沐星给陈珊倒了一杯红酒,“陈姐,我替佑佑谢谢你。”说完先gān为敬。
陈珊:“谢我做什么,我是看着佑佑长大,我只是希望他能过得更好一点罢了,没什么好谢的。”
兰沐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陈姐,你告诉我那只凤凰叫什么名字,我帮你找人收拾他!”她想,这事应该没有人比项昕更适合的。
谁知陈珊竟哂笑起来,轻抚着额头:“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他,”
“啊?!”兰沐星拍胸的手猛得一僵,停放在胸前。
水乐乐也是一脸的震惊。
愣了好一会儿,兰沐星轻拍自己的脸好让自己快点回神:“你不是说他是你的前夫吗?你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名字,又怎么可能没有见过他?”
陈珊低下头,双肩微微颤抖,很明显,她在窃笑。
兰沐星呆呆的看着她,隐约间有种被骗了的感觉:“陈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陈珊默了一会,面色坦然的说:“我之前所说的,除了我三年前离婚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在没离婚之前,我是一名婚姻问询师。刚刚跟你俩所说的那个凤凰男只是我以前一个顾客所遇到过的男人,其中的那些生活细节有几个是我在网络上所看到婚姻文章里的。”
“我好像还记得那篇文章叫《我,终于离婚了!》,呵呵,我编这些只是想通过对面让乐乐知道有些人要放弃,有些人却要挽回。你们不会怪我吧?”
兰沐星与水乐乐哭笑不得的面面相觑着,这除了怪自己没脑子好骗外,能怪得了别人吗?
兰沐星撅着嘴啾啾了两声,一个没忍住问出了口:“那你能说说你当初是为了什么而离婚的吗?”
陈珊明显地怔愣了一下,蜃角随即不由自主的浮起一个莫名无奈的笑,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淡然的说:“医者不能自医,做为一名婚姻咨询师,我却经营不了自己的婚姻。他确实长得很好看,但不是凤凰男,而是标准的钻石男。他太优秀了,优秀到有太多人惦记。他是一个可以用博爱来形容的男人,他自始至终都让我没有安全感。”
“那一天当他的助理抱着两个多月的婴儿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终于知道我输了。那些年长期的争夺战一直折磨着我的jīng神让我险些崩溃,所以我最后决定了放手,放他自由,同时也放过自己。”微微咬住自己的嘴唇,为记忆中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而qiáng忍着。
真到了说自己往事的时候,陈珊却只是以最简单的词一语带过。
看着她,兰沐星心中恍然,真正的伤痛是无法用言语表述出来的。能说出来的伤往往都不是最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