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想,不过才半天的时间,他竟然就发现了破绽。他刚刚说给她一个提要求的机会不过是在试探她而已,对他而言,她还是太幼稚了。
饶四爷英俊的脸上浮起薄薄的笑意:“你恨不得早点儿摆脱我的禁锢,怎么可能会为了我而舍命相救?可是你却做了,你说这些能不让我起疑吗?”
他当时之所以答应救撞死他未婚妻的仇人,就是想一点一点的折磨这对父女俩,事实上,这五年来他也从来没有对沈梦有过一丝一毫的心软,而被她折磨得遍体鳞伤的沈梦由最初时的愤恨不满到后来的隐忍妥协,但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不要命的替他挡刀保护他,所以他断定她是有目的的。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冲着她凉薄浅笑,他轻而缓的说:“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无论你是不是真心救我,我都不会让你去参加那个画展。”
心里最后的希望之灯被浇灭,沈梦慢慢的抬起头看向饶四爷,心底弥漫着倔qiáng与不甘。
饶四爷饶有兴趣的与她对视着,倏地将手将她的柔嫩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揉捏,带着凉薄的笑看似关切的问:“梦梦,你的手怎么会这么凉啊?”
沈梦闻言,面露惊恐,瞳孔猛得放大。
随着一声惨厉的尖叫声,咔……她用来扣握毛笔的大拇指被饶四爷掰断了。
“姐姐……”在痛楚弥漫全身陷入昏迷之际,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兰沐星的面容,那是整个晚宴中唯一对自己流露出关切神qíng的人。
兰沐星猛得从chuáng上坐起,满头冷汗。
怪了,现在明明是和煦五月天,正值chūn和景明之际,她怎么会突然间觉得这么冷呢?
披了件外套,她从chuáng上爬了下来,光着脚走到窗前,掀开厚重的窗帘望着窗外如水的月色。
看着月色下树影斑驳的寂静街道,她竟莫名的想起了云烟飘渺蕴满诗意的水墨画,莫名的浮现那道满是浓愁的纤细身影,那个女孩……现在还好吧?
“没睡好?”看着她的眼圈微微泛黑,唐泽彥用大拇指轻轻的覆在她的眼睑处,来回摩挲着。
兰沐星倚靠在他的胸膛处,打着哈欠,略带疲倦的点了点头,“不知为什么,我昨晚居然在梦里听到沈梦哭着喊我姐姐,泽彥,你也觉得她的事我们不要cha手吗?”
唐泽彥默了一下,星目微沉:“在这件上面我是其实是赞成项昕的,毕竟这是沈梦和饶先生之间的个人恩怨,我想你之所以会梦到没准就是想得太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是吗?”兰沐星呢喃着。
她也知道不该管,可是……微微一叹。算了,就叫唐泽彥和项昕他们的吧。
唐泽彥将特意为她冲泡好的牛奶端到她的面前,温柔的说:“趁热喝吧,喝完再睡个回笼觉人就会清慡许多。嗯,等下我要去李哥那一趟,你去吗?去的话我等你醒来。”
兰沐星从牛奶中抬起脸,语气微瑟的说:“去,当然得去了!跟他说了那个水泥潡有问题他偏不信,现在丢了才知道焦急,这么好笑的事qíng我不去看看顺便嘲笑一番,我还对得起自己吗?”
唐泽彥呃了一声,不作回答,只是压抑不住的笑意从他的眼底倾泻而出,没办法,谁让他没出息的爱上这么个爱计仇的女孩。
一见唐泽彥等人走进来,坐在椅子上扒着头发的李锋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拉过唐泽彥,焦急的说:“小唐啊,说了怕你不信,我问了刘力,他本人一口否认自己的房间里有什么水泥潡。你说我们那天看到的……”
唐泽彥打断他的话:“绝对不是眼花,要眼花也不可能所有的人都眼花。刘力的平房里确确实实是有过一个水泥潡,它只是被人给藏了起来,至于刘力所说的,暂时还不足为信。”
见其他人都跟着点头,李锋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那一天在平房里只是我一人看到呢。”想到自己当天所说的那句‘总不可能在这里面封个人头’时,他的心猛得又是一缩,天啊,他当时可是在上面坐了十来分钟呢!
想到这,他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瞧见他的小动作,兰沐星极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李锋从一名警员的手里接过一个文件袋,折开,分析着:“还记得你们那天在江边看到被捕捞上来的装在行李箱里的尸块吗?我们已经基本确定了尸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