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太太小心的环顾了四周一眼,然后喋喋不休的抱怨起来:“当初我们重返这座祖宅的时候,我就觉得yīn森森怪吓人的,又是单门独院,连个照应的邻居都没有。住在对面的瞿老就说过,你家的这栋老宅前面的那座后山,原来是前清的一个驸马的坟墓,后来成了乱坟岗。而你家的这栋老宅的地基原先就是看坟人住的地方,后来,据说那个前清公主因皇上bī迫她改嫁,誓死不从……”
“你有完没完啊,如果嫌我家风水不好不想住的话,那就滚出去,我不拦你……现在就可以滚!”嵇老气得猛拍chuáng沿。
一时间,整个厢房的气氛冷了下来。
正冷着,一个黝黑的人影突然间闪现在房门口,很高很瘦。
嵇瑜吓得惊叫起来。
来人脱掉身上那件湿漉漉的雨衣,拉开几乎蒙住大半张脸的雨帽,露出了一张很英俊的脸。他颇为惊讶的环视了众人一眼,问:“你们不睡觉,大半夜的都在我爸的房间里做什么?”
嵇太太悻悻地说着:“你爸说他看到一个鬼想害他,然后他就把大家都给吓醒了。”
嵇子川浓眉一皱,不屑的说:“真是活见鬼了,无稽之谈!”
然后他从人群里看到了一个人,便上前叫出那人,说:“阿左,外面的大门坏了,关都关不上,你明天把人把它给修一下,免得让一些有心人乘机进来捣鬼。”
那名叫阿左的人是这家老宅的护院,即保安。
阿左不解的看向嵇子川,问:“大门坏了,怎么可能?我刚刚关它的时候明明还是……”
嵇子川一脸的不耐烦:“我刚刚一个转弯没打好,撞坏了。”
听嵇子川这么说,阿左不敢在细问了,便应了下来。他扶着嵇老重新躺下后,刚要回自己的下人房去,嵇子川叫住了他,说:“明天拿我爸的身份证去警局里报个案,不要说什么闹鬼的蠢话,就说有歹徒闯入,yù图不轨就行了。”
阿左谦卑的应了声:“好的。”然后低着头走了出去。
借着嵇老房间里的昏huáng灯光,兰沐星看着他那五五分成的身材比例和光秃秃的大脑门,竟隐约觉得和嵇老有几分相似。
少爷嵇子川冲着大伙挥了挥手,然后大伙便都很识相的散了,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睡觉,老宅又回归到夜的寂静中。
第二天,天刚亮。
项昕便带着兰沐星和唐泽彥等人离开了嵇家。
临走之前,兰沐星和唐泽彥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将江风那凝冻在嵇瑜身上的视线给切断。
为此,她和唐泽彥都不由的萌发出一种自己是法海的负罪感。
看着江风那落落寡欢的模样,项昕的眼珠子轻轻一转,然后凑近他的耳边小声的嘀哩咕噜着。
江风抬眼看了项昕一下,然后头一歪,陷入了奄奄一息状态。
看着他,唐泽彥忍不住的问:“江大哥怎么了?”
项昕一副爱莫能助:“相思病突发了。”
唐泽彥嘴角一抽,很是关心的问:“那我和星星……”
项昕一手开车一手轻摊,显得很无奈:“过个一两天,等他qíng绪好点的时候吧。除了他,别人我不放心。”
唐泽彥:“……”相思病这东西,自古就是时间一久,病qíng越重的怪病!一两天……呵呵!
就这样,江风奄奄一息了快十天,唐泽彥也跟着唉声叹气快十天了。
这一天,晴空万里。
江风的‘病qíng’终于有了起色。
他活蹦乱跳的从大门外进来,一脸的笑意,大声叫嚷着:“老大,老在……”
项昕从挂壁电视中转眸,微微挑眉:“踩狗屎了?”
兰沐星一声闷哼,她突然间发现项昕似乎特别不乐意见到江风乐呵,只要对方一乐呵,他就必泼冷水。
江风的脸色如愿的垮了下来,语气颇怨:“老大……”
项昕点头:“什么事?”
江风的双眼闪着兴奋的光芒:“我们,我们又可以去嵇家做客了。”呵呵呵,他又可以再次见到嵇瑜了。
兰沐星与唐泽彥互视一眼,难怪他会这么乐呵了。
项昕斜眼看他:“理由?”
江风笑呵呵的说:“嵇老几天前死了,明天嵇家做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