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抱着她,你不知道她有多肮脏!她那身子被多少人糟蹋过!”赵宝茹的脸青筋直跳,狰狞的像恶魔,无神的双目凝结在眼前搂抱在一起的俩人。
“你忘了你站在玻璃窗前所看到的那一幕?她一直发着高烧,是江一明替她诊治的,他说她必须住院,于是我就和小暖将她带离了这里。她是那么的傻,她以为我们是来帮她的,我把她带到了中庚,她是那么的美丽动人,她恳求我不要,她哀求我,说她可以远离你,但我怎么可能放她走,她要是走了,迟早还是会回来的,即使真的不回来,你也是会上天入地的找她。所以我必须毁了她!”
顾如风的脸似铁锛一样,他的眼睛一片赤红。
“所以……”他极痛的哼了一声,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没错,我给她灌了江一明调配的药,我把她推了进去!”赵宝茹盯着顾如风,“我站在门口听着里面所传来的哀号,在那之前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能发出那么绝望,那么痛苦的惨叫声。里面的一幕你肯定比我清楚,多么刺激!”
顾如风的眼睛里流出眼泪,却让人觉得那晶莹的不是泪珠,而是浓得化不开的血滴。
原来当年他看到的不堪入目的画面全是眼前这个女人一手策划的。她毁了他与霏霏之间所有的幸福!
赵宝茹看着他,咯咯的笑了起来。
“她躺在冷冰的地上,腿上的血都凝固了,像个破败的娃娃,她终于再也不是你那个美丽纯洁的霏霏了!”
顾如风嘶吼一声,他一跃而起,那不是人的速度,他的手勒住了赵宝茹的脖子,用力之猛,直把赵宝茹撞飞了出去,她的背部重重地撞到了酒柜上,她的舌头直伸出来,脸顿时青紫。
人生再悲苦,也就至多死一次,可顾如风却觉得自己死了三次,一次是他以为欧阳霏霏背叛自己的时候,一次是他以为欧阳霏霏了的时候,剩下的就是现在这一次!
他忍受着无尽的黑暗绝望,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他的血与流,早已流gān。
赵宝茹的手在柜子上痛苦的乱抓,指甲翻裂划出一道道血痕,她抓到了一个酒瓶,一个狂烈的声音在心底叫骂:死也要死在一起!
她用力的一挥,酒瓶发生的声响,结实砸在了顾如风的头上。
就在这种生死一线牵的时候,兰沐星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她一点一点的往墙边靠近,心跳如雷却冷眼旁观。
原来真相是如此的令人不耻。
这一刻,她替欧阳宇感到心疼。
顾如风死死的掐着赵宝茹,目光中充满了yīn狠、仇恨、怨毒。
赵宝茹的呼吸一点一点的减弱。
顾如风回头望了兰沐星一眼,瞬间灵台清醒,蓦地松手冲着赵宝茹嘶叫:“生不同,死不逢!”他如厉鬼般的诅咒声回dàng在偌大的客厅中。
在兰沐星的注视下,他滚下了楼梯,准确无误的撞上了角柱。
兰沐星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赵宝如弯下身子,她全身在剧烈的弹动,她发不出半点声音,她按着喉咙,向前冲去,她冲到顾如风的旁边,他的头侧是一大滩的血,赵宝茹软瘫在了地上,泪水在从她脸上疯狂的倾泻,她脸上的表qíng哀痛yù绝,她连滚带爬的扑向电话,一路上撞翻了桌子椅子,她挣扎着爬起来,终于抓到,她张大嘴,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嗬嗬,她双手抓住自己的喉咙……十根手指的力量象是要把喉咙撕扯开来,口唇张到极限,血珠迸she出来,嗬嗬,凄厉,绝望,嘶哑,如野shòu的哀鸣,令人毛骨悚然。
屋外刺耳的警笛声从远而近,兰沐星眸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纵身跃出窗外,再一次的消失于夜幕之下。
当唐泽彥等人赶到医院的时候,赵宝茹已经疯了,疯得很彻底。
“她,她回来了,她带走了如风。”赵宝茹一边用头撞着玻璃窗,一边吃吃的看着唐小暖。
顺着她的视线,众人看向唐小暖。
唐小暖冷声道:“你疯了!”
“不,我没疯!我看到她拿着那个发夹,那是我亲手送给她当十八岁生日的礼物。她回来了,她来找我……”
她仿佛听不到任何人所说的话,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用着破碎到难以分辨的声音嘶叫着。
见赵宝茹这番模样,唐小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将目光瞟向唐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