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介意,甚至不知道去在意。
男人有时候很敏锐,但有时候又十分粗心,他只觉得她可能疲惫了,未能发现其他异样。
他还要去摸她的额头,问道:“痛经?”
陈易澜不想回答,只是坚决推开了他的手。
韩纵也没说什么,由她去了。
☆、默契
9
半小时后抵达目的地,连续失窃的大型文物馆。
陈易澜下车后正正常常,所有脆弱和负面qíng绪都隐匿,只余一份工作中该有的端庄。韩纵就更是,一旦把先前那种侵略xing的yù念抛得一gān二净,他静下来的气场甚至会透着一股禁止的意味。
他边走边问:“你知道这个案子吗?”
陈易澜点头,“前阵子上过新闻。”
“我说的‘知道’,不指那种皮毛和道听途说,新闻不算。”
“新闻是有一定的夸张xing,但也的确可以获得少量信息,我会把不真实的部分都剔除。”
韩纵听完,直接问:“那你怎么看?”
“肯定是贪,但里头到底牵扯了谁,比较难查,账面很gān净。”
“没有意向人选?”
“我不会轻易揣测,等看过现场再说。”
韩纵笑了笑,似乎挺满意。
俩人一起进去,步伐都是又快又稳。女律师高挑纤白,清秀冷肃;检察官身形挺拔,英气bī人;他今天穿了制服,领口处的金红色徽章颇有些醒目,里头的施工队和工作人员意识到这俩来头不小,立刻迎了上来。
下属在两小时前刚被冷声训斥,满心以为老大不会亲自过来,正焦头烂额地傻劲忙活,结果一转头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心里不禁一喜,连忙走过去。
韩纵在跟负责人jiāo谈,小年轻笑着走近跟他示意,他也没理会。直到谈话完毕负责人离开,他才把视线慢慢转回来。
“把你整理的资料给我看。”
下属忙不迭地递上一摞,同时眼尖地发现韩检身边还跟了个生面孔——看起来很gān练的漂亮女人,像是秘书、调查员一类的。
他问道:“头儿,这位美女是?”
韩纵已经开始翻阅文件,头也不抬地回道:“中建纪委的律师,姓陈。”
下属立刻鞠躬,主动握手,“陈律师你好,我是检院新来的事务员,我叫杨治。”他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陈易澜,“希望以后可以跟你合作,到时候就要给你添麻烦了。”
陈易澜礼貌收下,“给你们提供辅助,是我们的职责之一。”
“你是以前就跟我们头儿合作过吗?”他语气里有种掩饰不住的讶异和好奇,“我今天第一次见他带辅查人员过来,以往从来都不乐意的,咱们高检的功劳,凭什么被其他单位分走,再说了自己实力足够qiáng,不需要带个拖油瓶……”
“杨治。”韩纵突然打断,阻止他继续往下说。
小年轻后知后觉,笑眯眯地转过头,“韩检,怎么了?”
韩纵把其中一页纸拿了出来,“你要跟中建申请工程师,专门给你恢复原始制图?”
杨治点点头,“我觉得很有必要,因为那图已经损坏,找不出跟外界链接的核心位置,我……”
话还没说完,韩纵就直接扔给他,“不批。”
杨治愣了愣,“为什么啊?”
“你知道制图要多久吗?”
杨治发懵,一脸无辜地看向自己老大。
但韩纵只是冷漠地抿着嘴角,并没有解释这种对他来说很低级的问题的打算。
陈易澜好心道:“最快也得半个月,而且是组里所有工程师都加班加点的qíng况下。”
杨治听完后,又可怜兮兮地征求意见,“那我们就选这种最快的方式不行吗?半个月其实……其实也还好。”
“半个月不长?”韩纵眉头一拧,“你觉得其他单位都没有自己的活儿,成天就是为了辅助你才存在的是吗?你觉得自己权力很大,想调哪个就调哪个,他们也不敢不从,用起来很慡是吗?”
言辞虽没有锋芒毕露,但讽刺批评已经相当到位,不可能听不出来,下属当即哽了哽,“韩检,我不敢滥用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