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澜走过来,举起杯子朝众人示意,全桌的人都兴致勃勃地看她把那杯喝光,但这还没完还要她继续。她柔美地笑了笑,说自己不胜酒力。
“有韩检在,你喝醉了也不碍事,今天就是要不醉不归的嘛!”
眼见着她那杯被真的红酒填满,韩纵额头青筋直跳,没忍住挑明:“她有身孕,不宜饮酒。”
这话一出,桌上先是静默,而后爆发出一阵掌声跟笑声,“啊不愧是韩检,效率依旧这么高!”
这一桌瞬间成为焦点,宴厅其他人纷纷投来目光。
陈易澜顿时有点尴尬——不太舒服的那种。她在韩纵身后,扯了扯他衣角。他会意,面上仍带着笑,对那些人做了个息事宁人的手势。
“再陪大家喝三杯,就放过我好不好?后面还有五桌呢。”
“三杯可不行,得每人一杯。韩检啊,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喝得越多,这以后的生活就越美满!再说了,我们可是小陈的同事,穿一条裤子的jiāoqíng,你可不能亏待我们。”
韩纵笑了笑,没二话,真的挨个喝。一桌九个人,一轮下来几乎又gān掉两瓶。
一轮喝完,他们又说,再来杯大的,寓意圆圆满满。
韩纵感觉自己要吐,微微皱了下眉,喉部持续痉挛。
陈易澜看到,走过去轻拍他的背,还把他手里最后一杯截下来。
“别喝了,到此为止。”
他冲她笑着,“没事,就是刚刚喝急了……”
“啧啧,我们陈律这么快又开始心疼,韩检啊,你现在可真是让人羡慕,我们的冷美人,现在都对你这么心甘qíng愿。”
这番话怪怪的,韩纵听得有点不慡,不过还是忍了,把最后一杯喝尽,他牵着陈易澜往下桌走去。
结果没走几步,听到他们在说:“他现在就算不挣钱,也比我们富多了!陈易澜这种货,在会所里可是两万一夜,他每天啥都不gān,晚上只要提个枪就能白挣两万,啧……真令人羡慕!”
“两万是一次好吗?整夜不限次数要五万,这么快就把人搞怀孕,那得是这个包夜价。”
“哈哈哈哈,你还真别说……”
如果这样议论他,韩纵可以无所谓,但议论陈易澜不行,尤其是这种近乎不敬的言辞。当即,他突然折回,并且一反常态地沉下脸,“你再说一遍。”
那话陈易澜自然也听到,十分不舒服但忍了,韩纵转身的那一刻她有所察觉,正想阻止,但动作没他快。
大抵是因为喝了酒,他脸落下来,对方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生气,还笑嘻嘻地说:“我们陈律可比那些贵多了,一晚至少十万,韩检你这是人生赢……”
然而话未说完,韩纵就被杯子砸了,“滚。”脸上yīn沉得很。
这时候还只是小范围的,离得远的酒桌并未发现这边的冲突。
陈易澜慌乱又紧急地抱住他胳膊,“韩纵,你别这样,今天可是婚礼!”
他听她的话,勉qiáng压住,其实酒jīng灼烧着,令他头痛不已,很想发泄。
怕再惹冲突,她赶紧把韩纵拖走了。
本以为这个不怎么愉悦的小cha曲就这样过去,但韩纵像是想起什么,又转身回去。
他先前以为自己喝多了所以把在座的人给数错,但这回他用手指点着数的,没错,还是十个。标准的,每桌九个席位,但偶尔出现多一两个人似乎也是常事,可能带小孩、亲戚过来。但韩纵的思维跟正常人不太一样,同时也比普通人谨慎得多。
他眯着眼睛仔细地瞧,底下突然有人感到心虚。很快,他挑出那个生面孔,三十左右的男人,看起来并不是谁带来的孩子或亲戚。
他好像在哪见过,但酒jīng压抑了他的记忆力和脑力,实在有点想不起来。
陈易澜战战兢兢地看着他,生怕他又发脾气。
“不要韩纵,你冷静一点,不要又发疯。”
——又?
他回头看她一眼,双眼不仅布满红血丝还那样蒙蒙的,他深吸一口气,勉qiáng勾起嘴角,似乎想抚慰她一下,却只让她感到更不妙,“我、很、好。”
☆、婚礼进行时(下半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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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纵刚想开口质问,那人却抢先一步离席, 看起来要去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