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穿着是不太得体,但这些也不是最重要的。”那几个人大概不了解陈家,他们一贯很素,长子当天一身白西装,陈易澜就一件白色连衣裙,显得那几个穿宝蓝的、正红的全都喧宾夺主,十分尴尬。豪门世家之间,礼数严苛得犹如职场,几个不成文的规矩都得遵守,像这种过寿场合,长子长女才是最出彩的,穿得比他们还隆重就是一种不敬,那几个年轻人不小心僭越,当天也是很不好意思,后来都不大说话尽量降低存在感。
之前那句“还是家族出面更有力”引起了韩纵的重视,虽然刚回来那几天母亲已经开始追问,“你说的媳妇是谁”,但他没说,人都没带回来有什么可讲的,原本是想先把人拿到手。
不过现在看来应该要改变策略,仔细一想,陈易澜这种乖乖女从小到大都没有违逆父母,婚姻大事那就更加不会,如果爹妈都点头同意甚至指腹为婚,那这桩婚事就相当于成功了大半,等人都娶了回来还怕攻陷不了吗?
韩纵顿时感觉找到一个新思路,准备回去就这样办,带着家族一起出面提亲,搞得隆重点。
裴衡看他打开笔记本写代理词,就道:“我们不是有律师吗?”
“算了,她应该还没写过公诉代理。”
“所以才更要锻炼。”
“女生的体力都有限,还是让她休息一下。”
“现在改变主意了吗?支持她做检方?”
韩纵说:“她要有能力,当然行。”
裴衡看了看他的神色,“还是不太认同?”
韩纵反问:“你会让你女人gān这活,整天吃力不讨好?她要想做,可以凭本事来,但女的很难往上升,到时候认清现实她自然会走。”
“万一她不走呢?”
“那就到时候再说。”
韩纵已经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字。
裴衡也不讲了,准备gān自己的活儿。
飞机响起语音播报时,他就关掉电脑,把东西都装好。下飞机后又立刻去取托运行李,他们男的都是带那种超小的箱子,不需要托运,主要还是帮女生取。但陈易澜坐头舱,下得最早,所以已经拿到箱子。但她猜到韩纵还是会去,所以专门等在那里喊了一声,韩纵走过来跟她一起。
一行人在机场分道扬镳,各自回家。
陈易澜面色憔悴,似乎还是困倦,韩纵招到一辆的士揽着她上后座,让她靠在自己臂弯里睡。
他握住她的手,将她曲卷的五指打开,跟她jiāo扣时却发现她手心布满凉凉的虚汗,再一探她额头,果然有点烫。
韩纵没说话,只是等车一到,就拉着她下来。他一个人拖着大箱,然后自己的小箱垒在上面,另一只手牢牢牵着陈易澜。她并不会理所应当地把男人当搬运工,只是当时头晕得厉害,反应略迟了两秒,刷门禁时看到韩纵一个人搬两个箱子过门闸,她恍然回神立刻过去接手,“我自己来。”
韩纵不吭一声,用行动把她拒绝。到楼上后,她拿出钥匙,他也一把接过,门开后他把行李搬进去,她准备收拾脏衣服,但韩纵拦住她,并说:“去洗澡。”
她把箱子打开,“我先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就去洗。”
可韩纵连这都不让。
陈易澜看着他,“谢谢你帮我搬箱子,赶紧回去休息吧。”
韩纵没听,把她往浴室里推。
陈易澜说:“我一个人可以,你不用在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到时候又尬又怕。
韩纵却恍若未闻,还道:“要我帮你脱衣服吗?”
他一面说就一面上前给她解扣子,她迅速往后退了一步,自己动手。
他笑了笑,满意出去。
快洗完时,她突然发现睡衣还没拿,但叫韩纵帮忙又有些犹豫。毕竟在发生这一系列事qíng之后,再让他把衣物送到浴室,显得自己在刻意引诱。或者他又借这个机会,这样那样。
她犹豫着没出声,只是先把门打开一条fèng,却一眼发现门口摆着一个凳子,上面就放着一整套gān净睡衣,内裤还搁在最上边,方便她直接伸手拿来就穿。
她衣柜十分整洁,一目了然,外衣裤子都是挂起来,chūn夏衣物占据左边柜子,秋冬衣物占据右边。内衣和内裤就分类放在下面两个大抽屉里,而且里面也是小格小格的,还按颜色摆好,深色只有红黑两种,来例假时候穿,浅色就有很多,除了最基本的白灰两色,还有粉绿蓝波点好几种,因为要用来搭配不同的浅色系外裤,避免内裤或内衣显形看着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