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心qíng跟他调笑。这种伤虽然小,但他都淤得发黑了,看来当时肯定是被很大力的东西正面拉过。
“你这手指处理过吗?就这么扔着不管?”
他说:“有剧组的师傅来看过了,拿了一堆药酒,我懒得涂。”
“乱来。”我推着他去把那些瓶瓶罐罐拿出来,挑了一瓶我用得顺手的老字号,把瓶口一拔,抚掌两秒,用手心的温热搓揉药酒,然后一下一下地扒拉着他的手指。力道得用点,先紧后松。得水平地按压在他的手指上,只可以往外拉,千万不可以再超前或者超后折指关节。
这事其实没什么技巧,就是要耐心,一定得让伤到的手指都发烫发热了,这药油的功效才发挥出来。
我揉得很细,先是三根一起,然后一根一根,每根手指都照顾到位。做这些事qíng一向很专注,我都不注意房间里已经安静下来。他的手指是典型的男人手,指上的皮肤粗糙,关节分明。这双手在戏里扣动扳机,吸引多少粉丝目光。我却不由地想它在我身体里面,或粗bào或辗转……打住!
等到我终于觉得油差不多都揉到位的时候,李助安整个人已经挂在我身上,把我环在他怀里了。
“好了。”我拍拍他,“手上都是油,我去洗个手。”
他没放开我,浅笑着说:“本来剧组想拖着我的伤多炒一会儿新闻,结果你这么熟手地帮我按摩,肯定没几天就好了。”
“这什么剧组啊。”我皱眉。
“就是。”他还附和我。
“别人不上心也就算了。你不是一直拍打片,总不会也不知道这种拉伤要是拖着不管,两三个月也都不会好的。”
他脸皮厚厚凑上来问:“别人都不上心,只有你上心。你怎么这么好?”
我不理这话。他继续说:“不过这些打伤拉伤的,你怎么那么熟悉?刚刚你帮我按摩的手法,跟组里的老师傅有得一拼,哪里学来的?”
“要你管!”我推开他,自己起身去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后就听到他在跟叶金主通电话。我站在一边耳朵竖得老高。
“刚到没多久,挺有心的,还帮我涂了药酒。也行,谢谢沃若你这么关心。”
还没听到几句,他就挂了电话,转头跟我笑得一脸得逞:“沃若说让你多留几天,观察观察你们投资人我的qíng况,照顾一下。”
什么?
我不信!叶金主能就这么把我卖了?
“不可能,她……我过两天还有视频拍摄,我要回去的。”
李助安笑得人畜无害,他用那只没碰过药油的手捏了捏我的脸说:“视频什么时候都能拍,难道现在不是陪我更重要?”
“我是不是……快要被叶金主抛弃了。”我是真担忧,这等于就是被发配边疆,连拍视频这等正事都不用我了。
李助安被金主这个词逗乐了,还在没心没肺地笑说:“那你还不快来讨好你的新金主?”
我瞪他,自顾自准备拨电话给叶沃若,才不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没想到叶沃若居然挂我电话,还不止一次。李助安在旁边,我真是太丢脸了。只好改成发信息,问她至少给个时间。
还没收到回信,李助安先说:“沃若让我自己把握,什么时候伤好了,什么时候让你回去。”
他奶奶的。
李助安打电话给助理让她安排我的住宿,不过后来又看着我说:“也许你也用不到。”
他在剧组的感觉好像特别轻佻。我无言以对,索xing不理会他。李助安在屋子里面转来转去,自己兴奋地说:“正好我这伤还要养两天,这边附近有挺多好吃的,你可以尝尝看。”
搞不懂他养两天跟我去吃好吃的有什么关联。不过作为一个美食自媒体的工作者,本着敬业的原则,我确实可以在这座城市里找找灵感。
这算是出公差啊,吃吃喝喝就是公差福利。
我准备甩掉李助安,然后自己出去逍遥。算盘打得满满地,反正他这种移动大闪光灯,怎么可能跟着自己出去?
于是当我看到某位带着鸭舌帽,身着白色背心外加短袖外衫的男人跟我一起坐在一辆明显不是他座驾的老旧小破车里时,我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