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将手一松,那生生被按下来的门把手就落在地上。
等安小意离开很久,陆爵才叫出声:“叶寻!你又违规!”
……
总的来说,这个早晨比平时都要更漫长,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在“停止”中度过。
叶寻时不时就让时间暂停,等将安小意制造的混乱“粉饰太平”了再恢复,可乔麦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安小意家的东西好像约好似的,一起出故障。
安小意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做好简单的早餐,也渐渐学会了如何控制力道,虽然在此期间报废了烤箱和烤面包炉。
就在陆爵任命的蹲在小厨房里修理烤箱时,安小意也终于抽出空去了一趟浴室,刚一进门,就见到正在修理水管的叶寻。
他头也没抬:“把扳手递给我。”
安小意拿起工具箱里的扳手,jiāo给他。
他的袖子高高挽起,露出优雅结实的小臂,每一下用力,都绷出肌ròu的线条,只是他那条居家长裤的裤腿,和脚上的布面拖鞋,都因为修水管而泡在水里。
安小意:“待会儿修好了,我给你拿个裤子换上吧。”
叶寻一顿:“你师兄的那套?”
“嗯。”
“不换。”
一阵沉默。
安小意眨了眨眼:“也是,你家就在隔壁,是我多此一举。”
她转身要走。
手腕却刚好被他抓住,他手心的温度有些烫。
安小意回过头,刚好听到他说:“没有嫌你多事的意思,是我不穿别的男人穿过的。”
话落,他就松了手,直起身。
安小意下意识回过头,只见他唇色有些白,眼神也不复往日的神采。
这时,门外传来陆爵的声音:“水管还没修好?”
两人走出浴室一看,陆爵正在趴在台面前翻阅安小意偷回来的资料:“这个陈鸣我认识。”
安小意一愣:“你认识?”
“嗯,我要找新的jiāo换对象,刚好觉得他适合,不过没谈拢。”
安小意没说话,只听叶寻淡淡评价道:“你选人的眼光一点没长进。”
陆爵替自己辩解:“我做过调查,其实陈鸣人品不错,只是境遇不太顺,我也是想帮他一把,但他这人挺有原则,又理智,才没领qíng。”
这话直接惹毛了安小意:“哦,你的意思是,像我这种答应契约的人,既没原则,又不理智?”
安小意转而从柜橱里翻出一盒榛子,当着两人的面用手一个个捏碎外面的表壳,将果仁挑出来放在盘子里。
一时间,整个屋子只有“咔嚓”、“咔嚓”的声音,那每一下都像是碎在心头,听得的人瘆得慌。
叶寻扫了一眼:“今天吃榛子苏?”
安小意:“嗯”
陆爵又不识相的接话:“这个我喜欢。”
安小意没应,直到叶寻眼皮一撩,扫过陆爵,陆爵才仿佛明白了什么,连忙补充:“哦,当然,我不会白吃,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安小意:“我只想知道,陈鸣是不是故意接近乔麦,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陆爵这才辗转讲起陈鸣的故事。
……
陈鸣和陈萍是一对姐弟,母亲早亡,由陈父一人含辛茹苦的拉扯一双儿女,当爹当妈,把屎把尿。
就这样,熬了十几年,孩子们终于长大了。
陈萍身为姐姐,自小就争气,前些年结了婚,还怀了孕,小两口和乐融融,更在陈父的帮忙下付了新房的首付。
没想到好景不长,陈萍怀胎五月时,丈夫突然因公出了意外,去世了。
虽然工作单位给了一大笔抚恤金,可再多的钱也挽救不了丈夫的一条命,加上陈萍当时刚刚有点产前抑郁症,正在丈夫的安排下,接受乔振雄医生的心理辅导。
事发后,陈萍整日以泪洗面,觉得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人活着就是来受罪吃苦的,她虽然已经这样了,但孩子还没出生,要挽救还来得及。
这世界上再高明的心理医生也挽回不了一心向死的灵魂。
那段时间,陈父和陈鸣真是整日担惊受怕,担心陈萍会想不开,便将她接回家里住,轮流看着她,决不让她离开两人的视线,还将一切尖锐的器具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