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画风活脱脱就是和亲和出一片和谐景象!
或许爱一个人总会感觉自己配不上对方,总是不由自已地把自己压成最卑微的存在,但这十年以来,柳东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他和麦子瑄真的是一点可能都没有了,连哲学系女神那一桩事qíng,也没有让他这么……死心过,那个时候他还会崩溃痛哭,代表他其实还有那么一点不甘心,但现在柳东的qíng绪很平静,像是突然接受了现实,虽然大概自己一辈子都走不出去,虽然麦子瑄由过去到现在至未来,仍然会是自己的生活重心,但那一幅麦子瑄和叶千金小姐和乐融融地谈天说地的画面,活生生地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
在这样的心qíng下,麦子瑄爸爸嘲讽的一句“可惜啊,我那小崽子喜欢女人。”麦子瑄理所当然的一句“谁不看小huáng片啊!”坦白哲学系女神时委屈的一句“完全不是我那一杯茶!”都被柳东拿来印正自己刻下的判断——那一夜在病房里发生的qíng色事件,不过是麦子瑄一时xing起的捣蛋行为,并不是任何他俩感qíng进展的凭证。
偏偏麦子瑄在那一夜后非但没有再提及过他把人家按在chuáng上玩弄一番是啥意思,还惹了个叶千金小姐来,当然,麦子瑄理所当然的以为跟柳东坦白了哲学系女神事件,又积极向上全qíng投入协助他把第一商业银行的合约签回来,会让柳东对他俩的关系安心起来,加上画《百对图》愈画愈投入,后面就没细究自己这简直是把人家吊起在半空中然后转身跑掉。
就像哲学系女神事件时,柳东对失恋的qíng绪反应是没日没夜地加班拼奖金,然后一直给麦子瑄打钱,这一次也是,不过柳东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再次经历一次qíng绪崩溃,因为他自觉心qíng平静,思绪清晰,他在想的是,麦子瑄跟叶千金小姐jiāo往,家势上落差太大,不但会招来八卦群众指手画脚,说他攀龙附凤,搞不好还会给叶贵亨欺负,步他爸后尘变成入赘女婿,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处处矮人一截。
结论是,自己必须成为麦子瑄的后台,让他抬得起头。
这个结论指向什么呢?还不是跟八年前柳东第一次瞎失恋一样——挣很多钱给他的小麦。
只是现在他是老板了,挣钱的方法跟打工有点不一样,打工只能像个拼命三郎,但当老板,就可以选择做一些风险比较高的决定。
柳东生病前一直为了蔡总的项目该怎么收钱犹豫不决,是该稳稳拿下五十万咨询费,还是该冒进一步,先收十万块,然后从项目盈利中抽成,当第一商业银行的合约签妥后,柳东独自飞了一趟香港,把因为手术而耽误了蔡总的事qíng补回,麦子瑄忙着工作又忙着应酬叶千金小姐,没有再次要求跟着柳东出差,只叮咛他不要乱吃东西,晚上跟他通电话,本来的双双出游变成枯燥乏味的公差,回程时,柳东在飞机上就把该怎么收钱的事qíng决定下来——冒险吧!
能把五十万变成一百万,甚至更多,流动资金宽松点,就可以把小麦负责的视觉传播那一块整容式重新包装,来一次业内公关宣传,把麦子瑄捧成炙手可热的商业艺术家。
那么他在叶贵亨面前就能更有底气。
蔡总对柳东的决定当然高兴,不但立刻把十万块咨询费一次xing打到Jasper账号里,更立马就让柳东尝尝抽成的滋味。
这个中港保险项目由模式到运行完全符合法律规定,内地居民购买香港保险投资计划,没毛病,关键是人民币兑换港币受外滙管制政策限制,每天限额两万,而蔡总花费一大笔咨询费铺路搭桥,目标自然是大户,每宗jiāo易动辄几十万,甚至上百万,每天两万的限额,一宗jiāo易要何年何月才能完成?
所以,用各种方法以最快速度把钱运出去就成为这个项目最大的风险。
如果柳东选择一次xing收费,收了服务费后绝对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既然选择随盈利抽成,就有义务协助蔡总替他的客户钻空子,方法形形色色,有说服客户先把钱买入比特币,再在香港卖出,因为外滙管制不管虚拟货币,有把客户带到香港坐在保险公司里三到五天,几万块接着几万块地没日没夜刷银联卡,也有,直接替客户把现金带过关。
客户当然不会随随便便把白花花的现钞jiāo给一个陌生人,是以连蔡总都曾经亲自出马带着现金经罗湖口岸送到香港保险公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