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过分的是如果赶上彦清有客人要招待,不能准点吃饭的话,他也懒得一个人走出去吃,(明明这附近食肆林立。)就弄一碗泡面来,呼噜呼噜地吃,搞得满屋子都是泡面味,客人都给馋得咽口水——你知道,方便面这种东西,就是闻起来比吃起来香的存在嘛。
他用这么卑鄙的招数,彦清当然就心疼了,以后不管怎样忙都会尽量把工作安排在白天解决,饭口留出来俩人正经吃点东西,晚上带陈建林回家睡觉。
周末他俩去陈母家吃饭。
彦清像以前一样在厨房帮陈母做这做那,陈母不让,说这么点活我和大萍做就行了,你去屋里歇着,我一天天没事闲着,你不一样,开那么大一个店,还搞艺术,肯定特别辛苦。
说的彦清都不好意思了。
陈建林也来厨房找他,说陈父要问问他关于艺术品收藏的事,最近老爷子特别感兴趣。
一顿饭一家人吃的其乐融融,彦清有时候想想,自己在这个家待的日子比在原来父母的家里的日子还要长久,久到让人觉得他的根终于扎进这个家的地里,是这里的成员了。
原来这就叫守的云开见月明。
离开的时候陈母还特地从厨房抱出一罐子辣白菜,是她自己腌的,刚刚彦清说好吃,她就乐呵呵地给装了些。还手把手地把他们送出门来,看着他们的车开走。
陈建林感慨说:“到底你和我谁是他们亲生的?我就琢磨这个事。”
彦清端详他说:“哎,这么一说,还真觉得你长得有点不像他们——你该回去查查出生证什么的,是不是被抱养的?”
俩人就互相调侃揶揄起来,然后陈建林发现包落在父母家了。好在他们刚把车开出不远,他也懒得再倒车回去,就下车步行回家取。
彦清把车窗打开一点点透气,自己坐在副驾的位置等。
旁边传来两个大婶八卦的声音:“刚才那个好像是陈家那个儿子!”
“啊!是那个陈家么?看着好像还挺像样的,居然是那种人!”
“现在的事上哪说理去啊,那天你是不知道场面多大!十来个人堵在陈家门口一顿打啊!就因为玩男人,你知道,就是那种男人,然后他好像给人玩坏了什么的,才惹恼了黑道。”
“啊?我听说的版本不是这样的,说是他玩完了不给钱人家才找人打他的。”
“这种事情,谁说的准!反正这个世道啊什么都不奇怪。”
彦清打开车门,安静地走下来。
路边两个大婶没想到车里还有人,而且还是个男人,从陈家儿子车上下来的男人,而刚刚那番话……大婶们吓坏了,手脚麻利地走开了。
陈建林拿着包回到车上的时候发现人去车空,彦清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再一看好像人已经走到莫名其妙地小区门口了。
陈建林忙驱车跟上,到了近前按按喇叭,彦清不理,默默地走着。
陈建林只好慢慢地跟在后面,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问:“你怎么了?这好好的闹哪般?”
彦清就加快步伐,很典型生气的样子。
陈建林慌了,忙刹车,下车,几步追过去拉住,“到底怎么了?我一眼没看住你就不开心了?”
彦清定定地看着他:“我住院和出门旅游期间发生的事情,你现在能告诉我么?”
陈建林不动声色地说:“发生了那么多事,你要我说哪件?”
彦清说:“在你家门口被打的那件事。是我在南美的时候吧,当时我就奇怪你妈为什么特意给我打了电话过去说这事,现在看来果真有点不对劲。”
陈建林傻眼了,慌张了,那些荒唐的日子是他现在不想提起的,“呃……你听谁说的?”
彦清就有点红了眼圈,“两个我不认识的大婶,说你去玩男人,玩坏了,还不给钱,让人给打得很惨……”咬住下唇,强忍着心酸。
陈建林觉得百口莫辩,“事情不是那样的!我冤枉死了!是、是那个韩旭的疯狗前男友打错人!”
彦清连鼻头都有点红了,吸了吸,说:“我不希望你骗我。”
陈建林对路灯发誓说自己没说谎。
彦清就更难过了,说:“我,前两天在你的一个口袋里发现了一张七月流火的金卡,我打听了下,凭那张还可以积分换购打折什么的……那是很难拿到的卡,在那里消费百万元以上才能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