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苦笑道:“李先生年轻时候是不安于室的人,喜欢làng漫和激qíng。他以艺术创作为生。他像无法集中注意力的小孩,和一个人在一起久了就会腻,就想要新的。但是我不想,所以我们约定了‘open marriage’。”
朴凡惊叹,“哇哦——”
何安继续说:“人xing总是yù壑难填,我以为我豁达,其实不然。我变得越来越小肚jī肠,越来越无法忍受。别人越说他江郎才尽,叹他过早地被束缚,惜他曾经是风流才子,我越想证明别人的错误。”何安轻声低笑,“他们的确错了。”
“有了孩子以后李先生果然改了陋习安于家室,他的表现是我心里的好父亲、好爱人该有的样子。但是我一直知道的,他会回头是因为孩子,不是因为我。一辈子那么长,我才坚持了十一年就觉得jīng疲力尽,不如早点分开。太折磨了。”
当晚何安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关于李如灏的一点一滴。这五年来在东川的一切他闭口不提,夜里翻身惊醒时分他都不敢追忆。
现在他毫无保留地分享给分了手的前任男友,畅快而苦涩。
后来是那位小主唱替他们联系了人送回家。他原本在等和朴凡说话的人走后再找他搭讪,没想到就这么看那两个人痴痴傻傻坐到打烊。他不甘心一晚上的等待落空,耐着xing子接了那个陌生男人手机里一个名为“任管家”的电话,等电话里的人把他接走后才半哄半qiáng势地扶着朴凡出了休闲吧。
他们醉了,但并没有醉到不省人事。朴凡知道是谁带走了自己,也知道是谁带走了何安。他听了一晚上何安的挣扎和苦恋,跟着小主唱踉跄地离开。朴凡忍啊忍,还是忍不住心中作祟的小鬼,回头去看何安的方向。
奔驰早已扬长而去。
小主唱气呼呼地问他:“你还走不走!”
朴凡重新把力卸在他身上,“走。”
他还有过一点点雄心壮志,想无论何安受过什么样的qíng伤,他都能等。这一夜过后,朴凡才意识到,他也有等不起的时候。
隔日宿醉未消,李如灏就拨通了李可骆的视频通话。
何安昨夜刚刚忆过往昔,听这两父子的互动顿时心生尴尬。李可骆居然还要拉着他一起给李如灏演示如何做奶油蛋糕,吓得他躲进了书房锁上门练大字。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好喜欢朴凡,简直想站邪教(住脑!)
第43章 第43章
还没到一个月李如灏与何安又再见面了。
何安的外公自打那年与老伴儿环游世界之后又硬朗了两年,后来离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渐渐连小区门也不出了,整日从chuáng上躺到露台的藤椅上,迷迷糊糊听收音机的里小曲儿。尽管耳背越来越严重,说话也不利索,进进出出都得坐轮椅,不过老人家起色看着不错。小辈和老友常常去看他们,偶尔碰上了也说他是百岁老人的命。
何外公今年整好九十岁,何安还没想好怎么给外公过寿呢,就被母亲的电话招了回去。
飞机降落在东川,何安打算先把李可骆送到他爷爷奶奶家,再去邻市探望外公。何舒华在电话里没说清楚为什么突然让他回去,只知道外公夜里打翻了灯盏,一连说了四五遍“把安安叫过来”。
何安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何舒华说没有。
李可骆有时也会跟着何安去看这位太爷爷,不过这两年小孩儿显得格外害怕老人家。何外公兴起要拉他的手,李可骆怕得要命却不敢让满眼期待的何安伤心,只好一手抓着何安,一手拉何外公的小手指。
何安见小孩儿怕,后来便不怎么让他见外公了。
秦佳茹搂着小宝贝儿问何安:“现在就走?”
“是,司机还在外头等着呢,我妈让我赶紧回去,我怕耽误了。”
李可骆还吵吵嚷嚷地要何安抱,不许他走。秦佳茹转身让保姆把小崽子抱进去,也不管他怎么挣扎大闹。
秦佳茹与何安对视一眼,yù言又止,她拉着何安,腕上冰冷的玉镯惊得何安直起jī皮疙瘩。“那你快去吧。我等骆骆他爷爷后天从茫山回来也去看你外公。”
何安本是隐隐觉得不安,听她这么说心下更沉了三分。
秦佳茹又道:“如灏已经在邻市了。他说你外公看着还好,就是想你。儿子,你要是不放心就问问阿灏,路上千万别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