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有人敢为阿chūn出头,虽然军训结束以后就各不相见,但是在军训期间,各连排的教官还是有很大权力,想对付你,随便一个由头,轻而易举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谢柔争当出头鸟,要为阿chūn打抱不平的时候,其他同学纷纷噤声,一言不发。
那年轻教官打量了谢柔一眼,拉长了调子道:“那你说说,咱排里还有谁动作不规范,你把他揪出来,我就放过胡阿chūn。”
谢柔知道教官这是给她使绊子下套,因为不管说谁,都是得罪人的事,将来也许她不会再见到教官,但是这些同学可是要相处四年的。
所有人看向谢柔,有的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有的则是真的为她捏了一把汗。
然而谢柔耸肩,说道:“噢,我的动作就非常不规范,教官你是嫌我没胡阿chūn漂亮,所以故意看不到么?”
可以,这一波相当挑衅!
这年轻教官气得眼角肌ròu颤了颤,怒吼一声:“三连二十五排谢柔,绕cao场十全,原地一百个俯卧撑,站军姿到晚上十点,不准吃饭!不准讲话!现在开始!”
谢柔没有犹豫,朝着cao场跑到去,反正她站出来给阿chūn说话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会被教官整,但她还是要这样做。
至少让这个教官知道其实大家都长了眼睛,看得出来他对胡阿chūn心思不单纯,以后能收敛一点。
而阿chūn站在队伍里,看着谢柔围绕这cao场跑圈的模样,一颗心,如火花般颤动不已。
她们高中的时候相识,小镇治安混乱,学校外面尤其不太平,在放学以后,好些个流氓混混骑着摩托车,路过女孩身边的时候,会“啪”的一声,打女孩的屁股,更过分的时候,还会掀女孩裙子,相当恶心。
有一次胡阿chūn也中招了,被两个骑摩托的飞车党打了屁股,吓得她惊声尖叫,直接瘫软在地。
这时候谢柔出现在前面的路口边,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对着摩托车上的男人当头就是一棒。
动作酷炫,一气呵成,摩托车顿时飞出去,横在马路中间,两个男人接连倒地。
周围同学连声叫好,阿chūn那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谢柔,生平第一次,竟然会对某个人,心跳加速。
无论她是男孩还是女孩,阿chūn看见她就脸红。
以后每天晚上放学,胡阿chūn都会跟着她,俩人一来二往也就熟悉了起来。
谢柔模样帅气,又因为心里装着父亲去世沉甸甸的悲伤,显得比较冷酷和不羁。
胡阿chūn模样娇俏美丽,xing格温柔,成绩又常年保持年级第一,她给谢柔补课,帮助她的学习,也安慰她。甚至高二的时候谢柔选择住校,住了几天便跟室友闹了矛盾,阿chūn也跟着一起住校,陪着她。
因为她的陪伴,谢柔才渐渐走出父亲去世的yīn霾。
所以两位姑娘的感qíng,好到没朋友的地步,谢柔保护阿chūn,几乎已经成了本能。
队伍解散以后,阿chūn恳求了教官很久,教官依旧坚持要惩罚谢柔,阿chūn无奈,只好站在边上陪着她。
斜阳下,谢柔直挺挺站在cao场上,影子一点点慢慢倾斜。
她对陪她的阿chūn说:“听话,快去吃饭,晚了食堂就没饭了。”
“不,我陪你。”
“哎,我是让你去打饭,给我打一点,不然等我站完军姿,就只能吃方便面了。”
“噢!”阿chūn连忙道:“那我马上就去!”
“乖。”
谢柔好不容易把阿chūn哄骗走了,没多久,韩定阳拎着个保温饭盒,跟蒋承星他们一帮人,笑眯眯走到她面前。
蒋承星和杨修,还真是韩定阳的跟班,从小就跟着他,还考同一所大学,这兄弟当得…可以说相当铁杆了。
韩定阳走到谢柔身后,中气十足喊了声:“立定!”
原本正放松偷懒的谢柔身体一悚,本能地立正站好,蒋承星走过来,笑得前合后仰。
谢柔这才反应过来,知道韩定阳要来寻她开心,她瞪了他一眼,不客气说:“讨厌。”
蒋承星说:“这帮子新兵蛋子就对女生好,我们的仅有的俩女生,一整天都坐在树下面休息,所以谢小妹你到底怎么得罪教官了,一般教官可不会轻易惩罚女生。”
韩定阳说:“多半没认出她是女的。”
谢柔解释:“我们班的教官见阿chūn漂亮,总把她弄出来做示范,有两次还单独留她到很晚,说要教她走正步,我今天看不过眼,说了两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