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北展剧场,两人还要步行一段到公jiāo车站,良生看到流光疲惫的样子,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发现她居然又低烧了。
他伏下来,对流光说,我背你。
流光便乖乖地伏在他的背上,双手揽着他的脖子,刚散了场的人群三三两两地从他们身边走过,流光有些不好意思,便把脸埋到了良生的肩窝里。
三月底的天,入了夜风还是很凉,良生一步一步走得很稳,流光心口贴着他的背心,温暖不已。流光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他说着话。
“猪,你怎么身上没烟味了?”
“我戒烟了啊。”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都不知道。”
“从万圣节那天把你呛到起,我就戒了。”
……
灯光洒在两人的身上,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流光心里暗暗地想,三生有幸能遇到这样一个人,能与自己欣赏喜欢的艺术,也能给自己最好的照顾。
“良生。”
“嗯?”
“我给你唱支歌吧。”
“好啊。”
“……
For here you are standing there loving me(因为你就在这儿,站在那,爱着我)
Whether or not you should(不管你是否应该,你爱着我在我的童年)
So somewhere in myyouth or childhood(或者是在少年时)
I must h a v e done something good(我一定是做了好事。)
☆、二十、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天堂
转眼间到了六月底,良生留在了实习的公司,在学校附近租了间房子。搬家那天流光跑过去帮忙,由于前一个租户是个男生,打扫起来格外费劲,等到把窗户家具地板全擦一遍后,流光已经累得不想动了。
“让我歇一歇。”流光把自己扔到chuáng上,像一尾搁浅的鱼。
良生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绿茶,拧开瓶盖递给流光:“老婆喝口水。”
流光翻身起来,接过绿茶,摸摸良生很有弹力的短发,说:“我家良生良心大大滴好。”
良生笑:“我家老婆也大大滴贤惠。”
正玩笑着,良生的电话响起,他接了起来,语气恭谨而亲昵。
“嗯,搬到新房子了。”
“收拾得差不多了。”
“流光帮着我在收拾呢。她收拾得比我利索。”
“啊?好吧。”
听到这,流光看到良生把电话递给她,说:“我妈想跟你说两句话。”
流光忽然很紧张,接过电话轻轻说:“阿姨您好。”
“辛苦你了,还要帮良生收拾东西。”电话那头的女声很温和。
“阿姨您客气了,应该的。”
“你知道么,你和良生好的第一天,他就给我打电话,特别开心地跟我说,他找了个女朋友。我说找了多久了?他说今晚你刚刚答应的他。我说第一天就跟妈汇报,这么乖啊。他说,将来要和她结婚的,当然要跟妈汇报啦。”
流光笑了,却不知道该回什么好,好在良生的妈妈很快接着说了下去。
“我和叔叔的身体不太好,都希望良生毕业之后能够回家来工作,这边的房子工作都不用他cao心,我们可以帮着解决的,不过他就是不乐意。你方便的时候能帮我们劝劝他么?”
流光心里咯噔一下,原来良生问过对他的工作地点有什么要求,她说她不想谈异地恋。为着这么一句话,原来他顶着不小的家庭压力才留在这个房价高得要死的城市,找了一份不时需要出差的辛苦工作。现在良生的妈妈这么说,她只能答应。
“好的阿姨,我会试试。”
挂了电话,良生紧张地凑过来问:“我妈对你说了什么”
流光笑笑说:“没什么。”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寝室,室友小羽从帘子里探出头来对流光说:“我今天帮你领数学建模比赛的报名表了,就放在你桌上。”
“谢谢。小羽对我最好了。”流光对小羽笑应着,扭过头看着静静躺在桌上的报名表却陷入了沉思。
流光三年的学习,还是比较努力的,成绩恰好在保研的边缘。大三下的暑假,考研的人已经开始复习,有希望保研的人都会参加最后一次数学建模来争取加分。流光本来也打算参加这一次的建模,所以才托小羽把报名表领了回来。可是如果读了研,就会在帝都再呆三年,良生的父母,肯定不希望等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