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还是那副老样子,不过有他在气氛总是那么欢腾,艾窈观察了下张扬,倒是看不出失恋的颓废了,心里就更松快了好多。
“你们先吃我去上个厕所。”艾窈在服务员的指引下终于找到厕所,心里想着回去之后要如果折磨刘璇,死灰复燃的又冒出几个讨好谷小别扭的招儿来。正感叹氨气使她清醒,推门要出。
“唉,青青,你就这样放过艾窈那个贱人了?看她今天这个样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就气。”艾窈愣住,尖酸刻薄的声音她一下子就认出了,顾青的闺蜜,以前没少用这种算不溜秋的语气怼她。艾窈不想多生事端,打算等她们出去了自己再走。忍住忍住,说别人贱的人才贱,就当作她们放屁,不要生气。
顾青长叹了一口气,水龙头哗哗流,艾窈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算了,谢思凡我可惹不起,人家老爸是市里的高官,我好不容易才和锦泾复合,保持这样就很好了。不能再冒险了,上次锦泾可是被气坏了。”
“啊,艾窈这贱人长得也不怎么样,怎么就能攀上这棵高枝呢?”
“好了好了,别说她了,晦气。昨天锦泾送了我一只口红,你看这个颜色怎么样……”
……
谢思凡是官二代?怪不得张锦泾对他那么忌惮,怪不得他能对着一堆人放恨话又一下子解决王涵微的事qíng,怪不得。可是他从来没对他说过,他倒是说过,艾窈冷笑,他父母是公务员。艾窈冷脸回了包厢,也不看谢思凡一眼,拿了自己的包,和另外几人解释道:“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谢思凡急忙拦住她,“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摸她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艾窈挣脱谢思凡,避开他的视线,面无表qíng地吐出,“不用”二字,推门而出。
热闹的包厢一下子安静下来。
“这明显是qíng绪问题,”胖子抓住问题的关键,“那个,她上厕所之前人还好好的。”
谢思凡抓起自己的衣服,抱歉道,“我也先走了,今天这顿我请,改天再请你们一顿。”
“好说好说,妹子要紧,去吧。”
☆、32
初冬寒风凛凛,艾窈在路灯下停下,脚冷手冷瑟瑟发抖,深呼吸压下自己的无名怒火,“你为什么骗我说你爸妈公务员?”
“就是因为这个?”谢思凡微笑,脱下衣服给她披上,艾窈退后一步拒绝了他给的温暖,看他这副无关紧要的样子,不由得更气了几分。手掌死死握拳指甲怎么陷ròu里面都顶不住这一口气,她冷笑,“我在你眼里是什么,谢大公子?”
“你什么意思?”谢思凡愣住,被她这不知轻重的话气笑了,被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过来,她难道还不懂他的心?别人几句话就被激成这样,他也不是个受气的人,手里的衣服摔地上,冷脸没好气地反问。
“在我眼里你是什么,你不知道?”
竟然凶她,骗了她不道歉还凶她,一肚子怒火一半换成酸楚一半变成委屈,眼泪水开闸了似的往外流。看着面前的梨花带雨的人儿,谢思凡那点儿恨铁不成刚的生气和貌似养了白眼láng的郁闷被眼泪水一洗而空,唯独留下一腔心疼,他一边暗自骂自己冲动,一边柔声安慰,“好了好了,我错了,都是误会,你不是说有什么事qíng都要给对方解释的机会吗?”抬手去想帮她擦眼泪,谁知对方一巴掌甩开他的手。
“别碰我!”她吼,上一次看到他那个样子还是帮王涵微解决事qíng的时候,有一天,他也会以这样的姿态来面对他,谎言一次又一次编织,而她就是那被捆绑着无法呼吸的人。谎言是不可原谅的,就像爸爸对妈妈一样,从一次次的忏悔到肆无忌惮,她绝对不要那样的生活!她明明都和他说得那么清楚了,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
“我不想见到你!”她吼,转身快步离去,寒风凛冽泪水无知觉地落下,滴答无声。
“艾窈!”
……
十二岁那年,艾窈放学路上无意间发现自己的父亲和一陌生女人勾肩搭背,虽然朦胧地知道那样不对,她应该把爸爸不可见人的秘密告诉母亲,可是她没有,因为她回家的时候,母亲正端上了最后炖好的汤,一桌子的好菜等着她。她很开心地告诉她,眼角的细纹是日子快活的证据,她说:“你爸爸最近接到一单子生意,又要去外地几天,他说这次挣了钱就把家里的洗衣机换成全自动的。让他别làng费钱了,还生说花在她身上的都是理所当然。”一次一次,她有意注意父亲的动向,不断发现美丽的诺言后肮脏的现实,可她不敢打破母亲的梦,随着年纪的增长一点点厌恶父亲,直到逃离那个让她无法呼吸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