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猛然浮现在眼前。她以为那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chūn*梦,隐约记得自己在梦里还一直喊着家航的名字,紧紧缠住某个人的身体……
她的心重重沉下去,闭了闭眼,以最快的速度换回自己的衣服,同时绝望地想,生活总是麻烦不断,过了二十五年循规蹈矩生活的自己,竟然和一个只见过两次的陌生男人酒后乱*xing,还有比这更愚蠢更自bào自弃的事吗?
她拒绝多想,赤脚疾步走到门边,带着赴死的心qíng拧开房门。
可当她走进略微杂乱的客厅,看到擦着头发从右手方向的卫生间走出来的人时,再一次愣住,心脏像是被谁狠锤了一拳,闷痛到一句话说不出来。
家航看到她,擦头发的动作顿住,弯了一半的嘴角在注意到她惨白的脸色和近乎凄惶的眼神时定住。
他敛去笑容,皱眉走过去:“怎么了?是不是身上不舒服?”
他抬手去摸她的脸,她头一偏躲开,神qíng十分冷淡。
他眉头皱地更紧,扔掉毛巾,转到她面前,却发现她正咬着嘴唇,眼圈也红了,显然在忍着不让自己哭,这个倔qiáng的表qíng让他的心一紧。
“家羡,昨晚……”
“别说了,这没什么,”她转过头来,坦然注视着他,略有点儿自嘲地笑了,“这没什么,我们都是成年人,上chuáng再正常不过,和认识的人一*夜qíng总比和陌生人借酒乱*xing来的好很多,我本来还以为自己和哪个陌生的男人糊里糊涂做了爱,还想着不好收拾,现在不用担心了。”
家航默然不语,在她酒醉的状况下和她发生关系,他知道自己算趁人之危,可他并不后悔。从她用感伤的语气对他诉说想念,和她抱紧他不撒手反复轻唤他的名字时,他就确定了,她心里还住着他,一次次拒绝自己,大概只是无法从过去走出来,不愿意允许自己原谅他母亲。
一想到她这几年独自一人在外忍受和他同样的孤独和思念,还要承受好友猝然离世的悲伤,他就没法对自己当年轻易的放手释然。如果她不愿意再近一步,他不介意当个恶人bī她一次。
他叹口气,仍然温柔地说:“家羡,别这样想,你知道,我不是为了和你一*夜qíng,我只是因为爱你,想和你在一起,”他抱住她,将头搁在她柔弱的肩膀上,在她耳边说,“家羡,我们在一起吧。”
他离她这样近,抱地她这样紧,又这样温柔,他低低的感喟和话语直直钻入她心底,带着沐浴过后清慡味道的成熟男人气息不同于几年前稚嫩的男孩味道,让她迷醉又疑惑。
迟疑间,家航在她脸颊印上一个吻,这个亲密的动作让她一下想起昨晚和他羞于出口的疯狂纠缠,本来要推开他的双手不知怎地,慢慢放了下来,垂在身侧。
家航带她去浴室,指给他毛巾、牙刷和牙膏的位置。她透过还弥漫着雾气的镜子看他英俊的脸,平静地说:“四年了,什么都变了,我们真地有必要因为昨晚发生的事再在一起吗?”
他挤牙膏的动作没一点停顿的意思,似乎没听见她的话,笑着把牙刷送到她手上,挤挤眼睛,顽皮地说:“你确定要在自己蓬头垢面的qíng况下和我谈这个话题吗?”
家羡知道自己的样子很糟糕,再加上宿醉和纵*yù,脸色肯定一塌糊涂,被他这样直白讲出,再好的定力也不禁耳根一热。她挫败地低下头,好好地开始收拾自己,等他出去带上门以后,抬头看着镜中那张面似桃花的脸,突然对进退失据的自己感到厌恶,虽然没和陌生人荒唐一整晚让她感到一点儿庆幸,可目前的局面同样让她烦恼。
她的心本来就够乱了,现在自己又亲手给他们的关系加了一道锁,她已经说不清自己到底该怀着怎样的心qíng面对他。
等她再出来,他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客厅沙发上,浅灰色长袖衬衫和黑色西裤将他勾勒地身姿英挺,眉目俊朗,多了几许清俊气质。他拿着她小小的银色钱包发呆,见她出来,微微一笑,再顺手拿起茶几上她的手机起身迎上去。
“家羡,你几点上班?”
她接过自己的东西:“九点。”
“现在才七点二十,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家一趟?还是直接送你去公司?”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真丝质地的短袖上衣和深蓝色阔腿九分裤服帖身形,不见一丝褶皱,只是隐约能闻到一点酒味,直接穿去公司显然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