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航比她到的还早,正站在巷子口等她,目视她走近。她发现他并不像她想的那样因为见到她而开心。她走过去,牵他的手:“我以为自己肯定比你来得早,没想到还是不如你动作快。”
他扯了下嘴角,yù言又止了一小会儿,回握她的手,领着她走进巷子,一直到点好饮料,入了座,还是不和她说话。
她纳闷了:“你怎么了?”
他直直看着她,嘴角向上弯着,眼神却没有温度,神qíng显然是不高兴的意思,看得她都想缩脖子了,才慢悠悠开口:“家羡……刚才送你过来的那个人是你亲戚吗?表哥?”
她错愕,盯着他似乎只能用“qiáng颜欢笑”勉qiáng来形容的脸孔,终于憋不住地笑了:“不是,他是我爷爷的学生,今天在我爷爷家吃的晚饭,顺路送我过来。你别乱吃醋。”
“可我看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她努力忍着笑:“我和他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好不好?他怎么可能会对我有什么想法。而且你眼神未免太好了点儿吧,隔那么远都能看到他什么表qíng。”
他听了她的解释,并不释然,反而眉峰隆起,硬声硬气地说:“你和他第一次见面,就坐他的车,也太没有安全意识了。”
她不想让他生气,赶紧去握他的手,柔声说:“他不是坏人,”见他还要说什么,她忙拉低身段讨饶,“好了,这次是我考虑不到位,以后不再随便上别人的车了,别介意了,我也是想能快点见到你嘛。”
他的表qíng松动了几分,叹口气,摸摸她已经有点长了的头发:“你呀,看起来什么都明白,实际上也是个迷糊的家伙。”
她不语,算是默认了,低下头吸了口橙汁,酸酸甜甜的,口感相当好。可能是因为他吃醋的表qíng逗乐了她,也可能是因为他乱吃飞醋让她感觉到他非常在乎她,她顺势问了件自己一直想问的事。
“家航,我问你啊,”她靠近他一点儿,“我们寝室的杨丹韵是不是私下找过你?”
这回轮到他错愕了,他皱着眉想了足足快一分钟,才不确定地说:“好像没有。”
“是吗?”她觉得这橙汁简直酸透了,“可是之前你和她不是在图书馆聊过天吗?”
他恍然大悟:“哦,你说那一次啊,我们恰巧碰到,她就坐下来和我说了会儿话,”他意识到什么,突然露出坏坏的笑容,和刚才皮笑容不笑的样子完全不同,“你是不是吃醋了?”
她用指甲挠了挠额头:“没有。”
他失笑:“好吧,其实没什么。她就是告诉我她想考我妈妈的研究生,不过我当时还很惊奇,学校里知道我妈妈是我们学校德语老师的人好像没多少,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晓得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第三个人知道,就不是秘密,”她撇了撇嘴角,“看来她是想让你在你妈妈面前帮她引荐下。”
他耸了耸肩,也吸了口橙汁:“我不知道,我从来不会cao心这种事,我妈也不会跟我提,你那个室友就算真有什么想法,我也无能为力,而且她也没说过叫我帮她。”
“不过说实话,”她笑道,“她活得很认真,我虽然对她没什么好感,却也佩服她,她好像从来不会迷失,总是明确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大笑,又伸手去揉她的头发:“能说出这番话的人,才是值得人佩服的。而且……”他拖长声音,戏谑地说,“你能忍两个多月才跟我提这事,更加令人钦佩。”
她哭笑不得,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无奈感,索xing由他笑去。
☆、7-4
大三上学期那半年是家羡自出生以来感觉时间过得最快的一段时光。
开学后,家羡第一时间买好了大学英语六级的真题回来做,家航理所当然也变得忙碌,他不仅要为三四个月后的研究生入学考试作最后的冲刺准备,还要做各种家羡完全不知所云的实验,另外还要收集资料、撰写毕业论文。
在如此高压下,两个人的感qíng反而越炼越浓。只要在一起自习,他总是会在送她回宿舍的路上,带她绕湖走两圈,然后像无数对的校园qíng侣一样,沿湖坐着,相拥在月光下细细低语,也会在清风的抚慰下唇齿相依、深深地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