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梦好应和着点了点头。
“今天起早了,你在车里将就着睡一会儿吧,把我衣服盖到身上。”式微叮嘱梦好。
梦好拿起了式微的衣服盖在身上,侧身小憩,不久便沉沉的睡了过去。睡梦中,梦好看见自己身着婚纱站在一个小岛上,四面海水奔涌而来,她恐惧的向后退入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可不等她惊喜的抱紧眼前人,苏夕念从不远处走了出来,yīn狠狠的斜觑了一眼她,将她从式微怀着扯了出来,推进了汹涌的波涛中。她在海làng中翻滚,被làng花吞噬的前一秒,她看到了式微抱紧了苏夕念,并向自己投来了一个讽刺又冷漠的笑。梦好被式微的眼神惊醒了过来,看着一旁安然开车的式微打了个寒颤,式微顾忌梦好将车内温度开的偏高,却仍然阻挡不了梦好从心底涌上的寒意。
“怎么了?”式微扫了一眼突然惊醒,眉眼紧锁的梦好问。
“没事,做了个噩梦。”梦好虚弱的笑着擦了擦额头和鼻尖的汗。
“刚刚你的手机一直响。”
“哦。”梦好拿出手机傻愣愣的看着温名休的未接来电,在式微面前她不知道该不该回电。
“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感受到梦好qíng绪的变化,式微目不斜视的问。
“是温老师电话。”
“回一个吧。”两个人谁都默契的没有提那次吵架,但彼此心里都明白两个人之间横亘着一个人,这个人便是温名休。
说来也是好笑,本来是个无心过客,不知为何竟成了两个人生命中的主角,明明轻若鸿毛,却是如鲠在喉。
“哦,”梦好轻轻扫了一下式微的脸色,客气的给温名休拨了过去,“温老师,您找我?”
“我看开学第一节课你没来,就想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怎么了。”温名休温文尔雅的对梦好道。
“我在回去的路上,前几天生病了,向辅导员请过假了。”
“怎么生病了?”温名休皱了皱眉关切道,“现在怎么样了?”
“好多了,”梦好清了清尚有些睡意的嗓子,“顾式微送我在回学校的路上。”
电话尽头有着微不可查的一瞬沉默,迅速整理好心神的温名休对梦好温和的道,“休整好再回来,这学期你有一场硬仗要打,你的作品要被送选,还需要花费工夫打磨。”
“我知道了,”梦好捋了捋有些乱的头发,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式微如常的脸色,“那我回去和您联系吧!”
“好的,”温名休挂掉电话前,突然又问了一句,“这学期还能教婉婉古琴吗?婉婉很想你。”
“好的,”梦好全副心神都寄托在式微身上,一向敏感聪慧的她并没有听出了温名休的画外之音,“没问题,我也很想婉婉。”
“那好,我回家和婉婉讲,她一定很高兴,”温名休揉了揉紧锁的眉,舒展了一个笑意,“路上注意安全。”
“老师,再见。”梦好尴尬的看着若无其事的式微,默默地放下了电话。
“你还要去他家做家教吗?”式微尽可能平静的问。
“嗯。”梦好把头转向车外,逃开了式微的眼神。
“我觉得不太合适,”式微心知梦好有意回避便舍不得深说,只是对梦好嘱咐着,“小心些分寸,别让人抓住什么把柄。”
“我和温老师能够什么把柄?”梦好不大乐意,有些不高兴的嘟囔。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捕风捉影的事qíng往往比事实更容易受人非议,”式微想到苏夕念不禁皱了皱眉,心绪无论如何都无法放松,对梦好很是担心,“我知道你不大会受这些声名所累,但终究好说不好听。”
“我知道了,”梦好心知式微此话在理,便点了点头,“不过你放心吧,我没那么脆弱,那些蜚语流言还不足以左右我。”
此时的梦好尚不知晓,从来不在意蜚语流言块垒加身的她,最怕的却是知心人的伤害和背叛。终归是个书生意气的女孩子,过于轻视了名,也过于看重了qíng。
式微看着梦好不屑的样子,显然是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可是他又不知道该站在什么立场,以什么身份更深层次的和梦好jiāo流,式微第一次后悔自己知之甚少,无法潜入人的灵魂,就像一个卓越而熟练的脑科大夫,对梦好的思想进行修正,对梦好的灵魂进行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