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有什么奇怪的,你是我女儿,有些话我不说不代表不知道。”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也知道你妈做的那些事,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不闻不问?”梦好声音有些冷。
“好好,这件事是我的错,”秦志龙抖了一下,“我们谈过了,翻篇了好不好?”
“我这次回来也没什么大事,”梦好仔细的看着秦志龙两鬓枯萎的白,软了声音,“就是我听说杨姨回来了。”
“是,”秦志龙有些不自在,“一直没告诉你,想着你暑假就能看到了。”
“我从式微那里听到的。”
“式微有一次给我送东西看到了。”
“杨姨还好吗?”
“挺好的,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她吗,还叫她杨妈妈,”秦志龙小心的看了眼梦好,“所以我正考虑要不要复婚。”
“别管我没提醒您,泼出去的水,即便是收的回来,也不是最初的模样,”梦好冷笑着搅动gān涸的咖啡杯,“原来能说出口,现在却叫不出来。”
“你不喜欢你杨姨吗?”
“我喜不喜欢没那么重要,”梦好叹了口气,笑着对秦志龙讲,“您能选择一个让你高兴的人最好,毕竟我不能陪您过一辈子。儿女是债,夫妻是缘,您把债看得太重,把缘看得太轻。不用什么都顾念我,我长大了,虽然不会大富大贵,但也算有一技之长,多考虑考虑您自己就好。”
“怎么能不考虑,”秦志龙晃了晃咖啡,“我得给你攒嫁妆呀,不能让顾家小瞧了。”
“顾式微没那个胆子小瞧我!”梦好心中有事,浑然未觉掉入了秦志龙的陷阱,秦志龙笑而不语不yù深究,小儿女的□□说到底要他们自己cao持,长辈们坐享天年就好。
“走吧,事qíng也知道了,回家吧。”秦志龙买单后对梦好讲。
“我不回去了,”梦好说,“和你一起回家难免让杨姨多想,就当我从来没回来过好了。”
“那你去哪里?”
“我去式微那里住。”
“好。”秦志龙本想着叮嘱梦好一句注意安全,但想了想式微也不是趁人之危的孩子,故而作罢。
“爸,”两人分别前梦好又对秦志龙叮嘱道,“我妈再婚后过得很好,我猜她也放下了,您也放下吧。”
“我有什么放不下的?”秦志龙反驳。
“我妈心中放不下的是您,而您放不下的是您的自尊,”梦好淡淡的揭穿,“这么多年了,您作为男人,作为一家之主的自尊也该修复了,别活成一个谁都不喜欢的倔qiáng老头。”
“我的事qíng不用你cao心。”秦志龙本能排斥。
“或许您从没有认真想过为什么当年您对我的事qíng不闻不问却又暗中关注,”梦好看着路旁的车水马龙,“我猜想因为我这张脸越长越像沈梨,而我身上的气质却越来越像姜楠,这让你又恨又爱。其实这些年我们谁都不曾好过,希望以后,您、我和我妈都能过好。您和我妈,这么多年来,谁都没放过谁。”
梦好看着皱眉思索的秦志龙,她知道秦志龙听进去了她的话,她轻松的打车离开,挥手告别。其实从爱侣到怨侣往往不是因为不爱,反而是深爱。因为爱得深,所以伤得狠。因而怨天尤人,于是生死无关。可当千帆过尽,才会发现,所有的相识都是命中注定,无论忧喜,都是最好的安排。
式微把梦好从酒店拎回家时,暮色已经占据整片天空,梦好像犯错的孩子一样抱着抱枕低头蜷缩着窝在沙发里。原来梦好和秦志龙分开后直奔酒店,而秦志龙担心梦好安全就打电话问式微梦好是否安全到达,并隐晦的对式微讲了年轻人在一起要注意分寸。式微恍然了悟,心中哭笑不得,“行呀,秦梦好,学会谎报军qíng了,自己偷摸跑出去住,还挂名在我头上。”
“我错了。”梦好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式微便被他抓了回来,只好喃喃道。
“说吧,上午为什么不辞而别?”式微一边给梦好削果皮,一边问。
“没什么,和我爸有点儿急事。”
“你的急事就是坐在咖啡厅等秦叔下班?”式微扬声问,“该不是把我咬了就不好意思见我了吧!”式微恶意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