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微在意大利?”董梁翮正巧和魏轼在一起,听到了所有来龙去脉。
“嗯,真是巧。”魏轼揉了揉眉心,郁闷的道。
“刚刚不是挺大度的嘛!”董梁翮好笑的看着魏轼。
“你媳妇和你qíng敌在一起朝夕相处半个月,你试试!”魏轼看着董梁翮一副幸灾乐祸的表qíng,咬牙切齿道。
“放心吧,”董梁翮不再开玩笑,“梦好能把这个事qíng告诉你,你就该相信她。”
“我不是不相信梦梦,我是不相信顾式微!”魏轼转过头去,有些后悔放梦好出国。
“式微以前都没越雷池,以后更是不会,因为一旦出了什么事qíng,最先受到伤害的是梦好,”董梁翮拍了拍魏轼的肩膀,“他舍不得伤她。”
直到深夜梦好都久久难眠,她被魏轼的问话弄得哑口无言。当时的她单纯的惊喜和式微重逢,却忘了问他为何也在机场。
另一边式微也是辗转难眠,今天本是回国的日子,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梦好。那一瞬间的惊喜让他忘乎所以,他只想陪着她度过一个美好的蜜月。
从意大利到奥地利、从法国到德国,式微贴心的陪着梦好走她想走的路,看她想看的风景。他们仿佛回到了从前,她能无所顾忌的靠在他的肩上吃着冰激凌,她能习惯xing的把自己不喜欢的菜挑出来,理所当然的扔到他的盘子里,他们在陌生的异国他乡,俨然成了一对儿快乐的qíng侣。
式微暗暗告诉自己老天待他不薄,竟然还给他和她安排了这样一场美好的邂逅。他觉得每一天的时光都是偷来的,分分秒秒都不想làng费,他牵着她走过大街小巷,讲着曾经的回忆,讲着未来的打算。
而梦好却痛苦纠结,她每个白天都沉迷在和式微的快乐中,可是每到深夜便对魏轼怀着深深地愧疚和自责。每个夜晚她都下定决心和式微保持距离,可是每天看到式微准时出现在自己门前,前一天的决心便土崩瓦解,迎接她的只有充满诱惑的快乐和日益加重的自责。
慕尼黑的夜晚浸透着啤酒的香气,最后一夜两个人坐在小酒馆里默默地喝着当地的特色啤酒。夜已深沉,街道上时不时有几声犬吠,两个人一前一后迈着相同的步伐缓缓向民宿走去。他们心知肚明,路的尽头便是分道扬镳,梦好在式微的眼中看到了不舍,式微也在梦好的眼中看到了挣扎。人不能在快乐的时候忘乎所以,否则就会在难过的时候痛不yù生。
“我一直没问你,家里知道你在欧洲gān什么吗?”
“荷西他们知道。”
“他们不赞成吧。”
“这是我自己的事qíng。”
“你那天其实是准备回国的,对不对?”梦好终于忍不住颤着声音道,“因为碰到了我才改变了计划。”
“是,”式微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欠你一场欧洲行,这次算是圆梦了。”他没说清楚究竟圆的是谁的梦。
“是要回去睡觉还是再聊一会儿?”式微看着梦好迟迟不去开门,便鼓起勇气拉着梦好的手问。
“再坐一会儿吧。”梦好颓废的把钥匙放回衣袋,和式微在门前席地而坐。
繁盛的花圃遮掩住两个说着悄悄话的人,他们颤抖着心紧挨在一起,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上次你送我的礼物我看了。”梦好轻轻的扣紧大衣道。
“喜欢吗?”
“喜欢,就是不该送给我的,”梦好仔细的描摹着式微的轮廓,“你知道我的无名指没有它的位置。”
“喜欢就好,”式微笑着拍了拍梦好的头,“不用戴出来,有时候想起来了看看就行。”
“前段时间我上网查了一下那个品牌,我竟然才发现你送我的首饰都是那个品牌,”梦好将手缩进大衣紧紧攥着钥匙,“我知道那是对戒,你该把它送给正确的人。”
“苏夕念吗?”式微冷笑。
梦好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那个人会是谁,可总之不该再是我。”
“知道了,”式微突然感觉有些冷,“下次你亲自把它还给我吧,或许我有幸还能遇到一个与你如出一辙的人。”
“天晚了,再见。”一场谈话分崩离析,一条路终究要走到尽头,梦好开门后转身对式微轻轻的道别,眉眼间的水雾模糊了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