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叫罗志远,叫他老罗就行。
他似乎看见我很惊讶,他觉得我应该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没想到我这么年轻,模样也生的不错。我说我也没想到他是个中年男人,还是大款。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人总是有种独特的气质,让人愿意去相信他。
他问了我的近况,我如实的告诉了他。
我们jiāo谈了一下午,真是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我这辈子,从来没有遇到过聊得如此投机的人。他结了账,便开车带我去了三环外的一间公寓,并跟我说,生活上的问题不用担心,他帮我解决。
我问他,您结婚了吗?
他犹豫了一下,yù言又止。
我说,我不会做你的qíng妇的,我也不会无端端的受你的恩惠。
他说,不会。他现在给我的钱就当是借我,等日后我有钱了,再还他便是了。
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毕竟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我想活着。
但是我不确定我以后会怎样。
我接受了他的好意并在那里住了下来。老罗给我提了一些建议我都一一采纳了,并着手开始修改我的第一本小说。
老罗每周都回来看我一次,跟我聊聊天,算是给我解个闷;每次走的时候他都会留一些钱给我——很多,几次都上万。其实我的生活成本很低,毕竟最苦的日子我都过过,花不了那么多钱。但是老罗还是坚持给我,我也不好推脱,就当是放在我这里,日后有钱了悉数还给他。
我在那所公寓住了几个月,完成了我第一本小说的终稿。
老罗看过我的文之后大为赞赏,并带着我的文去了A市最大的出版社去找他在那里的一位朋友。我不知道是我修改过后的文章是真的写的不错还是老罗这手友qíng牌打得好,反正我的书就此得以出版,我也获得了人生中第一笔巨额稿费。
我还清了老罗的钱以后,还有多余的钱足够我继续我原本的旅途。
几天后,我告别了老罗。
我旅行了六年,去遍了大江南北,看遍了人qíng世故。
直到一年多以前,才在A市定居下来。
☆、匿名信(中)
这么说起来,老罗还是我的贵人呢。
要不是他,我都不知道我现在会是怎样一番qíng景。
我看着老罗忙碌的背影,笑了。
“你笑什么?”老罗回头看见我的样子,很不解。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
老罗将洗好的碗筷放回原位,挂好了围裙,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跟我说,他回去还要接着收拾屋子,就不打扰我了,并让我少熬夜,早点睡觉。
我应了一声,感觉他真的像我爸爸。
我看着老罗关上了大门,一回头看见了橱窗镜子里的自己,面带微笑,神色柔和。
我吃了一惊,慢慢的收敛好自己的表qíng。
最近自己是什么了,怎么笑的这么频繁?
我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走到客厅,开始了我的回信之旅。
我并不是每一封信都要回。
大部分我只是看看,只有极少数有些意思的信我才会回。
我看了一下午的信件,有些乏了。里面很多都是表达一下他们对我的书的喜爱,以及对我这个人的好奇。还有一少部分写信来骂我写出来的东西垃圾、矫qíng,通篇都在骂街,也没给我说说我的文到底哪里垃圾,哪里矫qíng了,这种人着实很无聊。
我起来活动了一下,给自己来了一杯咖啡,便走到了阳台,看着下面的街景。
看着看着,我侧头看了看隔壁的阳台,发现老罗也正好在那里,端着咖啡,看着我。
我冲他笑了笑,又待了一会儿,便回到室内洗了个澡。
老罗,说真的,如果可以,我真想嫁给你。
半个小时后,我回到客厅,看见那个箱子里有一份蔚蓝色的信笺。
刚才怎么没有注意到它?
这封信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吸引着我。
我将它取出来,看见上面的落款处写着:
——沧làng之水。
我一惊。
我迅速的拆开信封,看见了它上面的文字:
亲爱的慕司南小姐:
您好!
我是您的忠实书迷,您的每一本小说我都拜读过。不得不说,您是我见过的最了不起的青年女作家。我想您本尊一定是一个很有气质的美人吧,我看过您的访谈,您说您还是单身,我想,您一定是个对感qíng很慎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