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能料到我能来,那一定是个聪明人,我喜欢这种聪明人。
事实证明,我的决定是对的。
一进场,就有不少人过来搭讪、敬酒,吴金统统帮我接受了。搭讪的,他帮我接了下去,敬酒的,他帮我回酒。我唯一的事qíng就是礼节xing微笑,必要时说两句话。在这一个小时之间,我觉得我的脸都要笑僵了。
约莫八点,颁奖开始,吴金告诉我,我的名字排在稍微后一点的位置,大约九点半的样子到我。
我说了一声好。
大约开始了十多分钟,我觉得好无聊,边起身想到外面呆一会儿。吴金看见我,生怕我跑了,我跟他承诺了一会儿回来,毕竟时间还早,再说,他们书画协会的奖我也不怎么懂,坐着要是睡着了,岂不是更过分。
吴金想想也觉得不无道理,很不qíng愿的让我走了。
回来?鬼才会来,奖什么的我又不稀罕。毕竟这个会场我来过了,刚才有记者拍到我了,应该就没有人骂我耍大牌了吧。
我出了会场,朝停车场的方向走去。可能是因为人流都往会场集中,所以那条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我清晰的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我的口袋,里面有一把小水果刀,在辨析清楚脚步声后,我松了口气,那是个穿高跟鞋的女人。
我回头,看见一个短发的女人,身着黑色披肩,在离我五米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我。
“我记得你。”我说,“程阳。”
她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能请你喝点东西吗?”她说。
我坐在场馆附近的长椅上,静静的等待。今晚月色皎洁,云层由内向外晕染开来,几颗闪烁的星辰恰到好处的点缀着夜空,明朗而gān净。微风拂过我的脸颊,耳边响起的却是几年前的,夹杂着海làng声与神似那首弹棉花音乐声的风声。
仿佛时间停驻在了那里,我躺在沙滩,余察坐在岸边的石头上,茫茫天地间仿佛只有我们两人,除了海声、风声,便是他的歌声。
我还在那个弹棉花的噩梦中挣扎着难以醒来。
现在这个噩梦醒了许多年了,再也梦不到了。
我看见程阳端着两个纸杯子过来了,她递了一份给我,我接过后她便自然的坐在了长椅的另一边。蒸腾的水汽飘过我的鼻尖,我双手捂着杯子,却没有打算喝的意思。
毕竟我和程阳有些芥蒂,我怕她毒死我。
“我记得你,”她说,“当时我在北京办画展的时候,你在的。”
她说的是我最后见余察的那次,在余察失控的离开的时候,我们两个有过一次对视。我还是有印象的,特别是她的眼神,我永世难忘。
那时一种无法言明的神qíng,太过复杂,太过悲哀。
“你记xing真好。”我说。
“你太出众,过目难忘。”她小口的喝的一点咖啡,“我当时还好奇你是什么人,直到前段时间你公开了身份,我才知道当年的那个人原来就是现在的著名小说家慕司南。”
我冷笑了一下,不着意的将袖子里藏得小刀摸出来,在杯子下面把玩。
我不知道她这么晚把我拉到如此偏避的角落gān什么。她偷窃的余察的画作,这件事qíng怕是只有她和我知道了,这么多年未见余察,也不知他是死是活,说不定早就被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解决了。
人为了利益,还有什么事qíng做不出来?
“我想你对我有些误会。”程阳平静的说。
“你想太多。”
她笑了笑:“你认识余察对吗?”
我不做声。
“我不清楚他跟你说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将我定义成一个剽窃他人成果的小人了吧?他总是这样的。”
总是什么?
我看了她一眼,想知道这个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慕小姐,”她看着我,“有些事qíng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她说,“你的影响力很大,我不想因此别人对我有所误会。”
☆、真实与谎言(下)
程阳是当地某商业巨擘的孩子,但是她本来不是的。她的亲生父母在她小学的时候离了婚,母亲改嫁给了现在的继父。她有一个妹妹是她母亲和继父的孩子。
妹妹一出生就是家里的宠儿,她不过是外面的孩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