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察上来就狠狠的将她手上的画笔夺了过来,折成了两半,甩在地上,又一脚踢翻了画架和颜料桶,程阳尖叫着,不知所措。
“你个臭□□,你敢骗我!”余察冲她叫喊道。
程阳被吓蒙了。
他将程阳一把按在墙上,质问道:“你跟我说你是出去学习,结果呢?是和别的男人出去风流!学习什么?怎么上chuáng吗!?”
程阳挣扎了几下,余察按的更紧了。
“我没有。”程阳说。
“我不信!你个贱人、□□!”他骂的越来越难听,程阳觉得自己无端端的受到了侮rǔ,很是气愤。
“那你呢?”程阳反问道,“你才是贱人!抄袭别人画作的贱人!”
“你胡说什么呢你!”
“我说的是事实!你自己抄袭的东西,你自己清楚!”话音刚落,程阳就感到一股力量将她狠狠的甩了出去,她跌倒在地,浑身痛的要命。
她挣扎的站起来,恶狠狠的看了余察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后来当她再次回到那间地下室的时候,余察已经不在那里了。
之后的几年,程阳的作品受到各界的赏识,她的名气也越来越大,但是她的每幅画作还是保留了余察为她设计的LOGO。
直到那次在北京开画展,她打死都没有想到,余察会出现在那里闹事。他不停的骂她,说她剽窃了他的作品,还骂了很多难听的词。程阳不想和他纠缠,便让保安将他轰了出去,这才形成了我看见的那一幕光景。
“我后来才知道,他的那些所谓的歌曲诗词,很多都是别人的作品,只是当时我太年轻,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天真的被他给骗了,哼。”她冷笑了一下,喝了一口咖啡。
我没有做声。
“怎么?你不信我。”她见我没反应,便问道。
“我为什么要信你呢?”
“因为我说的是实话。”
我看着她,笑了笑。
程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站起身来,走了。
她的背影萧条,路灯将她的影子拖的很长,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我看了看表,已经九点二十了,吴金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因为调了静音,我都没有听到,我回拨了给他。
那边很快就接了电话。
“姑奶奶,您可算接电话了?人在哪呢?下一个就是您了啊!”他的声音很是激动,估计是要被我急哭了。
“你帮我领吧。”我说,随即挂掉了电话,不管电话那边的吴金有多崩溃了。
我开着我的黑色SUV回到了自己的小区。
在上楼之前,我去超市买了一个qiáng光手电筒。
我打心里有点相信程阳,因为我记得,余察的那首歌词——他告诉我自己写的歌词,其实是顾城的一首诗。
回到家,我看着余察送我的那幅画,犹豫了很久,终于举起了手电,慢慢按开了开关,却发现电筒里根本就没有电池。
我笑了笑,觉得自己真是太紧张了。
在家里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版相匹配的电池。我将电池放进去,在合上盖子的瞬间,突然后悔了。我又打开了盖子,将里面的电池一一取出。
他们谁对谁错,我何必这么在乎。或是真实,或是谎言,都不是那么重要了。我不需要知道整件事qíng的原委,我知道余察是我流làng时的一个好友,就够了。
我看着那副画,耳边又回想起那个海边的所有声响,心里却觉得难得的平静。
在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老罗那天的心qíng。
我记得他说:
『我尊重你的隐私,哪天你愿意告诉我了,我洗耳恭听,若你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会勉qiáng。』
人生本来就是活在现实与梦境jiāo汇的边缘线上,没必要活的这么清楚明白。剥去所有谎言的迷雾,揭开所有虚伪的面纱,每个人都是令人作呕的存在。
你又何必苛责。
☆、他
上次朱老师给我相的亲并不是很美好。
其实这么下结论有些糙率,毕竟我和那人只有应该只有一面之缘。我走的时候来的那人应该就是他。青年才俊,这四个字形容真是不为过。
可是我不能。
朱老师似乎对我找的借口很不满意,他说那人就来迟到了六分钟,为什么连一点机会都不给了呢?毕竟他才从国外回来,对A市的jiāo通不是很了解,他其实提前了一个小时出门,哪里知道自己会堵在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