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有啦。”他说,“上次我回国在这里吃过一次,感觉不错,所以这次带你来,希望符合你的口味。”
我笑了笑,没说话。
“你笑什么?”他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没什么。”我在想他所谓的上次来这里八成也是相亲。说句实在话,要是我按照原来的规划,说不定现在和他一样日常相亲,毕竟投身学术的人,感qíng方面总是没有时间jīng力去好好经营的。
“你还记得我吗?”他看着我,真诚的说,“我记得你,一直都记得的。”
“我记得你,”我说,“江瀚文。”
他笑了笑,我心说刚才在车上回看一下朱老师给我之前发过的短信真是个明智的举动。我只记得他的小名了,毕竟小时候都是这么叫的,谁在乎真名是个什么东西啊。
“他们……你还有联系吗?”他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没有。”我说。当年我们四个,真的是完完全全的四分五裂,消失的杳无音信。这回要不是恰巧他竟是我高中老师的高中同学的儿子,估计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
“看起来你混得不错。”我说。
“混的?”
我看着他的样子,感觉自己好像用词不准确,立马改口道:“过得不错。”
他像是听明白了,打趣道:“你不也是。”
“你在研究什么?量子物理?”
“是的,最近主要在研究光子。”
“我恨爱因斯坦。”我是说真的,但是不是针对爱因斯坦他这人,而是他说构建的相对论,我从高中到大学一直都不怎么相信他那套理论,说真的,无法理解,但是又找不到证据证明它是错的,所以每回都以一种十分绝望的心态应用他的基础理论去证明其他的理论。
他听我说完这句话,很是惊讶,有些激动的说:“为什么你这么说,爱因斯坦是个很了不起的人!我很崇敬他。”
我和他沉默了几秒,服务员将菜品端了上来,打破了这短暂的尴尬。
“吃饭吧。”我说。
我们很默契的选择了终止了刚才的话题,开始享用晚餐。
介于我们对于物理学方面有很大的分歧,所以我们之后都没有在谈论过关于这个学科的任何事qíng,毕竟,解决矛盾的最好方法就是避免矛盾。
“感觉你和小时候变化好大。”他说。
谁不是呢,我看了他一眼,时间在走,人会变,心会变。
“对了,你父母还好吗?”
“别问。”我说。
他愣了一下,说道:“对不起。”
我们又说了一些话。吃完饭后,他开车送我回去了。
离开的时候他问我,后天有时间吗。
我说不知道。
其实我每天都有时间,毕竟我是一个无业游民。
我一回来就看见老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大晚上的这人待在我家gān什么?真把这里当成他家了吗?
“你回来了?”他看了我一眼,“相亲对象怎么样?今天见到了吧。”
“啊,挺不错的。重温了一遍当年上学被物理支配的惶恐,哼,至今都记得我大学那老师的至理名言——在时空的运转中,一个自由的质子不断的发she和吸收真正的光子和介子,起初一个质子,然后有了一个质子和一个π介子,最后又只有一个质子……”
“你在说什么呀?”老罗看着我的样子,宛如我中了邪。
“这就是我和我的相亲对象说jiāo谈的事qíng。”我笑着说。
老罗说你们真是可怕,我说我也觉得。
但是我没有将他是我的青梅竹马的事qíng告诉他。
当天晚些时候,我收到了朱老师的短信,他说江瀚文很喜欢我,希望和我进一步发展。他说他很久都没有见过不嫌他讲话无聊的美女了。
我是不觉得他无聊,但这并不代表我喜欢和他讨论物理。
当天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折腾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的可能睡过去了一会,但是又梦见或者回忆起一些往事,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挣扎着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凉开水。
YOU ARE THE WROSET WOMAN FORE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