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她躺在chuáng上道,“你杀过人吗?”
“你有病。”
“你才有病呢!”我感觉她翻了个身,不想理我。
当晚我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似乎是听见了láng的声音。
次日,我开始了我的教师生活。
他们的黑板很小,也没有讲台,一个教室也就这么十一二个人。我没有带教材,随xing的开始在黑板上写着板书,给他们讲小学数学——一元一次方程。
我教了二十分钟,下面竟然还是有人不会,我真的是要被他们蠢哭了。
“太笨了。”我小声的嘀咕道。
然后我的这句话还是被下面的人听到了,他们哭着闹着告到了李圳那里去,然后李圳就过来找我谈话了,最后我实在是磨不过他,答应了他以后绝对不说这种话了,他表示满意了,顺道把我调去教语文了。
次日,我在另一个教室,面对着一群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小孩——反正我也没注意他们的脸——开始教他们背诵“chuáng前明月光”。
白珊琳因为这件事qíng嘲笑了我许久。
我真的是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是无聊,要是在“chuáng前明月光”笼罩之下度过剩下该死的十二天支教时光,真是要我的命,第三天的是时候,我抓起粉笔,默默的在黑板上默写了半章逍遥游(黑板太小,我实在写不下整篇),然后我又被投诉了。
李圳倒是很淡定,什么也没说,就把我调去教体育了。我觉得学校的老师应该是提前告诉了他一些我的qíng况,所以他反应才那么淡定。尽管我的体育生涯也一样的扯淡,但是因为没有别的岗位可以调换,所以我一直都在那里好好的做我的体育老师。
其实教体育挺简单的,跟那帮小孩说绕着cao场跑三圈,然后就自由活动吧,他们就到一边开心的耍,我就缩到树荫底下默默看书,多好。李圳虽然觉得我工作很不负责,但是总归是没有给他惹事,他也就默认了。
当晚,白珊琳回到房间,她站在门口没有动,也不说话。我本来在看书,但是察觉到有些不对,便抬头看了看,才发现她红着眼眶,一头乱发,裙角有些破烂,身上还沾着一些不知名的液体,在与我对视的一瞬间,猛地开始大哭起来。
“你怎么了?”我放下书,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她还在大哭。
我有些无奈,站起身来,将她拉近来,关上门,尽量温柔的问道:“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她抽泣的点了点头,跟我说了整件事qíng的经过。
白珊琳因为是大三的学生,是我们整支队伍中最为年长的,所以被分配到邻座的中学教书,而她所在的班级,有几个小混混,很是厉害,学生都怕他们,不止如此,老师们也害怕,他们经常拉帮结派的找老师的麻烦,但是没人真的敢管制他们,因为他们人多,而且个个体格健壮,身上还带着刀。
但是说到底,他们并没有惹出什么大麻烦。
今天白珊琳去上课之前就有人提醒。白珊琳觉得他们再怎么也不会太过分,所以也没怎么在意。但是她真的是太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了。她今天上课除了被那些人言语调戏,还被掀了裙摆,减去了半截头发,身上被泼了脏水,被赶出了教室也是无济于事。她即使受了如此委屈,也没有人给她做主,只能憋着一口闷气,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她哭哭啼啼的跟我断断续续的讲完这些事qíng,我拍了拍她的肩,叫她先去洗个澡。
她一直在哭,像是没有听见我说话。
我没办法,只好坐在对面,看着她哭。
她似乎对我的做法很是不慡,狠狠的朝我踢了一脚,我避开了她。
她看了一眼,哭的更厉害了。
我觉得有些头疼。
“好啦!”我有些不耐烦了,“哭有屁用啊!”
她听见我对她吼叫,有些被吓到了,顿时停止了哭泣,抽抽噎噎的看着我,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先去洗澡,明天我去教育他们。”
“真的?”她将信将疑的看着我。
“滚、去、洗、澡。”我一字一顿的,没好气的说。
白珊琳出去洗澡了。
我坐在chuáng边,抚摸着那把随身携带的水果刀,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