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瀚文这里,我最喜欢的就是他的浴室了。
他的浴缸很大,我觉得容纳三个人都绰绰有余,浴缸壁上有自动按摩装置,水温恒温,浴室内部装有3D立体音响。我本来是不喜欢洗泡泡浴的,但是却在他这里沦陷了。
其实也可能是因为最近内心真的平静了不少。
上次的献血事件引起的风波不小,各个出版社拒绝发表我的闲散文章,我近些日子也没有写书的灵感,换句话说,我失业了。
其实我还是很感激江瀚文的,毕竟在这么风口làng尖的时刻,他还对我这个“颇有心机的女人”不离不弃。哪像那个人,以为我病了,便吵着要和我结婚,知道我没病,便将我一脚踢的老远。
我将头向后一靠,身子顺势慢慢滑入水中。
音乐舒缓灵动,像是一曲无形的爱,宛若阿波罗的阳光一样,闪耀在每一个音符之上。
我听见大厅的门开了,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没有反应,躺在浴缸里一动不动。
浴室的门把手渐渐旋开,江瀚文的金丝边眼镜瞬间蒙上一层雾气,看上去有几分好笑。
他将自己的眼镜拿掉,看向了我,道:“你还真的很喜欢泡澡呢。”
“回来啦。”我轻笑道。
他的容貌长得jīng致,戴上眼镜时更添几分书卷气,显得儒雅绅士,取下眼镜到有几分招人妒忌,与娱乐圈的男星相比不见得会输。也是难怪,他妈妈长得不错,很有古典美人的韵味,而儿子的长相大多都像母亲。
他将自己的西装脱掉,跨进浴缸坐在了我的对面。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你知道吗?我觉得这样的你最好看。”他说。
我笑了笑,道:“你不如说你喜欢看女人的luǒ体。”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色,”他笑了笑,“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很真实,看着很温柔,平时戾气太重,不好招惹。”
我又不是鬼,哪来的戾气。
他看了看四周,问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听着好耳熟,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悲怆》,第二乐章,贝多芬的 。”
“我想起来了,这首曲子名字取得太伤感。”
“要换吗?”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起身走到控制器那里,换了一首班得瑞的《snowdreams》,这首曲子风格清新自然,富于变幻,倒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生机勃勃的chūn日。
《悲怆》第三乐章气势太过磅礴,节奏也偏快,确实和这么悠闲的环境不相适。
我返回浴缸的时候,江瀚文朝我招了招手:“到我这边来。”
我看了他一眼,还是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他无奈的笑了笑,对我这种爱答不理的态度也算是习以为常了。
“对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事qíng,“过两天学校会举行一个学术jiāo流晚会,业界的前辈们大半都会到场。我想带你去。”
“带我?”我笑了笑,“我现在不是声名láng藉的很吗?”
“你最近上网了吗?”
“没有。”
“倒是难怪。”他笑了笑,“这一个多月以来,网上时不时有人在说你的好话,陆陆续续的将网上你的那些恶意绯闻攻破,他们现在有个什么词来着?嗯……对了,洗白。你已经被洗白的很彻底了。”
刚开始对于他的这种中国词汇不清楚我还有点想嘲笑他,现在我已经习以为常了,毕竟他在美国待了这么些年了,中文说不顺溜也不足为奇,我原谅他。
不过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吗?真快啊。
“我刚刚在网上看见几天前的一篇帖子,解释了你献血的那件事,说你当时以为自己得了艾滋,不想害人,但是事后查出却是一场误会。你的粉丝想象力也真厉害。”
我心里一惊,但是不动声色的回应道:“确实。不过你从来没有过问过我的这些流言,你不觉得我那次献血事件做的不妥吗?”
“其实说实话,”他顿了一下,“从道德角度来讲你确实做的不妥,但是从人权角度而言,帮不帮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的意愿,若是不愿意,旁人也不应该苛责什么。”
当年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