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瞬间加大,狂风chuī得树木发出可怕的吱呀声。
我几乎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了。
我看着时明时暗的窗户,慢慢的支起身体,缩在了一角。我有些害怕的拿起手机,但是因为手颤抖的厉害所以几次都没有拿稳。
我手指颤抖的太厉害,废了好大的劲才拨出了江瀚文的电话,放在耳边,静静的听着里面嘟嘟的传呼声,我努力深呼吸平复着自己的qíng绪。
“喂,小暮,怎么了?”电话那头约莫响了四五声,他接起了来了。
我尽力用平静的语气道:“你今晚能回来吗?”
外面雷声不断,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被角。
“这个啊……”我可以想象出他面露难色的样子,“今晚我打算把手上这个课题做完,而且现在外面雨势有点太大了,所以我打算留在学校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
“怎么了,小暮,出什么事了?”他声音有些焦急了。
“没事,你忙吧。”我说。
我挂掉了电话,看着窗户,发觉自己心跳也没那么快了。
自己好像有点紧张过度了。
我不想再在卧室待着了,揣着手机,去了客厅。下意识的朝阳台方向望去,晃眼一看竟然发觉那里站着一个人!
我被吓得定在了原地仿佛自己心脏骤停了两秒。后来看清楚了发觉那是晾在外面的衣服,我靠在墙上长舒了一口气,心说今晚怎么这么疑神疑鬼。
我解锁了手机想看看几点了,还没看清楚时间外面一道雷电直劈向地面,宛若爆炸一般窗口出现了巨大的白光。
那一瞬间,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突然破土而出,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吞噬了我仅有的理智。
我尖叫着瘫倒在地上,哭喊着缩在了角落。我不记得我做了什么事,我只记得多年以前的记忆清晰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在地上不知蜷缩了多久。
慢慢的,雷声弱下去了,闪电也渐渐销声匿迹,我靠在墙角,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
今晚自己太失常了。
这六年之间我经历过多少次雷雨的夜晚,尽管心里还是有所不安,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qíng绪失控。难道回到故乡自己感qíng喷发?或者卧病在chuáng降低了自己的心理防线?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起来,我警惕的站起身来,看着门那边的方向。
若是这时有歹徒入侵,我不认为以我现在的状态可以将之制服。
门铃响了许久,我一声不吭的等待,突然间,门外响起了熟悉的声音:“阿南,快开门,是我。”
我顿时感觉心有点痛。
一个多月了,他怎么会来啊?
我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形象去面对他。
“阿南……”他缓声道,“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他顿了一下,“你就说个话吧,随便说什么都行,让我知道你还安好。我保证你说完我马上走……”
他的“走”字刚落,我开了门,看见老罗身穿黑色雨衣,帽檐和衣角都还在滴水,脸上有一层轻微的薄汗。
一个多月没见了,我感觉他好像瘦了,脸色也有几分憔悴了。
“进来吧。”我有气无力的说。
他脱掉了雨衣,换了鞋,跟我进了屋。
从玄关到客厅的沙发总共就没几步路,可是我走着走着却感到自己有些虚无缥缈。老罗似乎是看出了我有点不对劲,赶忙从后面扶住我,我吓了一跳,挣扎了几下,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你发烧了?”
我冷笑了一下,道:“岂止啊,还痛经呢。”
我挣开了他的束缚,窝在了沙发上。
“江瀚文呢?”
“学校做课题。”
“他怎么不回来照顾你?”他的声音听着有些怒了。
“不怪他,”我说,“他不知道我生病了。”
老罗许久没说话,最后跟我说他下去给我买点药。
老罗走后,我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江瀚文家门口?而且知道就我一人在家?
我摸出了手机点开了屏幕,发觉有好几个来自老罗的未接电话,看了一眼时间发觉那时估计是我被吓到的时候。我有些不解的查找手机,却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出了紧急求救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