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之言弯起嘴角,利落的将那小烟盒放进口袋中,金丝镜片折she着冰冷的光晕:“问着烟味儿却能控制烟瘾。”
林秋水随即站起身,深感这是一种奇妙的体会。在她的家中一个冬日的早晨,她和另一个男人像qíng人般的你来我往,这倒是算是新奇的体验。薛澈…她总是拿他们二人进行比较,然而薛澈那人却总是温文的、有礼的,虽然都像是绅士的教育,然而郑之言骨子里却透露出危险的侵略xing。
郑之言看着靠在一边的女人,口中淡淡的吐掉口中的香烟:“说真的,这样的夜晚没有半点刺激的事qíng,我不想再过第二次了。”
林秋水恍然大悟,原来他仍旧觉得自己无趣,那么是不是脱离他的日子也越发靠近了呢。
“不过你还是别想就这样跑掉。”他转过身来,笑得极其温柔,“恭喜你为华氏的前哨站贡献了极高的收视率,既然你不想继续做前台,那么将以最高策划人的身份继续cao纵它——按照你的兴趣。”
“以及在你的维护之下。”
郑之言挑了挑眉,颇有些不置可否的的意思:“季魅的事qíng需要有一个终结,也许你会对她的结局感兴趣,她毕竟是华氏的利益链之一,唔,该怎么做好呢,真是难为人啊。”
呵。林秋水心中冷笑,他那一派温柔怯懦的表qíng看得人厌恶,她知晓自己曝光季魅是为了心中那口吐不出的气,然而却也给华氏一个铲除毒瘤获得名声的绝妙机会。郑之言这样的人,他的所有纵容都建立在有利可图的基础上,而她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充当他人的工具。
郑之言扯扯领带,手中圈着车钥匙,笑的一脸灿烂:“和我一起去公司。”
林秋水自进入公司便接受了诸多洗礼,这虽然不是那个神秘的幕后公司,然而据周敏所言,这已经是华氏上层的几大集团之一。自她进入公司,这里有序忙碌的人们眼光便一直带着些克制的好奇,林秋水却能知晓,她在离开十步以后窃窃私语声便规律的响起。
她离着郑之言不近不远,眼鼻不侧,忽然便撞上了郑之言的背,她看着对方嘴角的一抹笑意与周围掩盖在好奇下的目光,不由得递过去一个白眼:“难道我非要什么时候都陪着你演戏吗?”他总是喜欢将她置于许多人灼热审视的目光之下,因为她并不喜欢如此。
郑之言转过头,笑得可谓温柔至极,手指轻轻的拍上她的肩头:“小心点儿,每次都不听话。”
着暧昧的语气似乎激出了无限的电波,林秋水已经听到了空气中“噼里啪啦”的响声。她gān脆跨过对方,向着上次的直播间后台走去,身后的低笑声很是明显,然而她却已经渐渐习惯。
甫一开门,周敏那清脆的笑声便扬长而起:“哎呦哟,大庭广众的打qíng骂俏,不害臊呢!”周敏的眼睛笑起来真是灿若星光,尤其是结婚后反而多了几分纯净的少女气息。林秋水心中既为她高兴,又不免仍旧面无表qíng对着自己的好友,像是要她闭嘴一般。
周敏倒是浑不在意,笑嘻嘻的不肯罢休,趴在椅背上活似一个王熙凤:“华氏可是娱乐大公司,别看那些员工一个个老老实实的,他们都长着八十双眼睛,一百张嘴!你踏进的第一步,简直是步步都在监视之中啊。”
林秋水懒得解释自己同郑之言复杂怪诞的关系,只是现在不到节目的录制时间,这里一般人不敢入内,倒是只有他们两个敢进来。林秋水倒是第一次感到了权力的滋味——百人不僭。她随意的翻看起手中的稿件,懒懒的问了一声:“既然以后我做策划,这些东西也就不用过手太多了。”她本想着周敏能附和几句,可是看她皱着眉头,却像是想些烦闷的样子。
“秋…”周敏看看门外无人,眼神忽然就急促了起来:“季魅的事qíng你大抵知道吧。”林秋水心中一顿,想起了昨夜的那通电话。她十分佩服季魅,因她知道自己是个抑郁质人格与粘液质人格的混合体,如同郑之言所说,她的心中藏着波涛汹涌的大海,也因此使得自己过分刚qiáng与冷硬。然而季魅却如同一团柔软的棉絮,她软绵绵轻飘飘,适度的妩媚优雅却不会令人感到厌倦与过分,会懂得一些新鲜的小玩意儿,她是那种“会令所有女人产生误会的女人。”更重要的是,季魅的智慧与冷酷丝毫不亚于任何一个男人,她在享受着最虚伪的赞颂的同时,也不会放过应有的利益。即便是林秋水也不得不承认,她总是感觉季魅无法真正的倒下,她会用尽一切手段再回到这个她所钟爱的“百乐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