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下她有反抗的余地吗?她不喝这个齐那也会灌酒下去吧。
林秋水下意识的看看一旁的季魅,她仍旧是那样高雅的,纤细的手腕上是剔透的翠玉,口中却是清香的甜酒。这个女人永远都习惯于悠然享受眼前的所有快乐与痛苦,当然是她自己的快乐与别人的痛苦。
没什么的。
林秋水深吸了一口气,她感觉到自己在碰到毒贩的时候也没吸过这么长的一口仙气。
大不了再喝个胃穿孔呗。
他随便挑了胖胖的码头瓶子,看着还蛮可爱的,那种酒红调淡带着橘色的液体…是什么啊。
“呦忽,白兰地,林小姐真是海量了。”
齐那看着很是赞赏,如果丢掉他眼中的那丝看好戏的目光。
螺丝刀开瓶器“嘣”的一声,她制住颤抖,平静的托起了瓶子屏住了鼻息。
千万不要闻到一丝气味,她怕自己想要吐。
一只冰凉的手指碰上了她,带着那丝有些熟悉的丝丝的湿润气息。
“够了。”
任何一个女人都渴望着会有一个威风凛凛的王者将她从恶龙或者恶婆子手中救出去,他也许是谁身穿盔甲的勇士和王子,也许是大隐隐于山林之中的奇人异事,不过大概不会是一个身形纤细皮肤白皙的画师。
可是这的确是薛澈的手,自那夜后两人再也没有联系,像一丝风一样不会停歇。
然后这丝风就这么又chuī回来了。
“什么玩意儿?”齐那嘿嘿笑了,“这不是薛澈薛大画家么,您可是一向都不屑咱们的,跑过来gān甚,英雄救美啊。”
薛澈仍旧是那身卡其色的风衣,他似乎不论时节都喜欢将那身修身的风衣穿在身上,直挺、gān净、利落,同样也疏离。
他的眉眼淡淡的,嘴边似乎还沾着些透明的水色,嘴唇红润润的。林秋水直感到那张红润的嘴离自己越来越近,近到了耳边:“还在这儿做什么。”
林秋水整个人都被带了起来,好像虚浮的还在梦中一般。
“别介啊,这是——撩谁的面子呢。”她转过头去,齐那那张娃娃脸登时不笑了,不仅不笑,而且肃的厉害呢:“一行儿有一行儿的规矩,薛大画家,您想捞人,自己得有点儿本事吧。”
薛澈轻轻瞄了他一眼,冲着水汽的眼睛半梦半醒的,然而二话不说拿起开口儿的白兰地一口吞了下去。
这应该叫láng吞虎咽吧,虽然他连chuī瓶儿都好看的紧,总有种艺术家气质的。
“成了吧。”
吊,这表qíng真他妈吊!
林秋水觉得自己不受控制似得,拉着他就像在美国大片儿似得撒腿就跑,后边儿估计马上就要爆炸开花儿了,但是真女人从来不堪后面的爆炸。
厅里一阵子静一阵子嘈杂的,季魅底下的头看不清什么表qíng,也同样不去看一旁笑着的郑之言。
梳着马尾的青年摸了摸下巴的胡茬,一脸抱歉的眯着眼笑笑:“对不起啊各位,今天他生意谈出了bào脾气,我在这儿给各位赔礼了啊。”
齐那被拂了面子,嘴角发苦也发冷:“你怎么赔礼,告诉告诉我们怎么赔这个礼。”
郑西波嘿嘿笑着,一脸不在乎的模样,指尖那枚老旧的铜币轻轻的打出响声儿,眼角倒是不见半丝惊慌:“也没什么,这些酒,我就包圆了吧。”
☆、第二次握手
出走了之后会发生时什么事qíng?
林秋水身上负担着的男人面色着实不好,他的手纤细白皙,却始终在嘴角处不愿意放下,大概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láng狈的样子,另一只手这是在胃前面轻轻捂着。
那张脸确实太过苍白,细密的冷冷的汗珠附在皮肤上,汇成一点在嘴角旁,流进她的心中也是一片冰凉。
“我说你…是不是也不能喝酒啊。”
林秋水扶着他坐在一旁,两个盛装男女倒是引来周围一群拍照的,她冷冷瞪着眼睛,对面的小姑娘们害怕似的躲开了。
等了半天也不见郑西波出来,这个人却像是被辛辣的酒所刺穿一般,眯着眼睛又咬着牙不出声。
她心中也很难受,这罪过是带自己受的,她也知道被酒折磨那种痛苦啊。
林秋水咬了咬牙,gān脆堵了一辆计程车回了家。她半道上拖着人就进了屋子,他真的不算特别沉,恰恰是那种jīng瘦的类型,手腕和骨骼虽然不是特别纤细,但是却有种常年节食下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