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种我才是客人的感觉?林秋水神经质的狐疑了半响进了屋,回首发现沙发上已经被打扫的gāngān净净,完全看不出有客人来的样子。
“…谢谢。”
“没什么。不过我刚才将沙发遮帘弄脏了,在隔壁的洗衣机里面放着呢。刚刚切的水果榨的果汁,你今天没吃饭吧,先大概喝些东西,过了八点不太好吃太多营养餐。”
林秋水看着他有条不紊的在屋中东走西走,修长、俊秀的身条儿,总是带着一些风丝雨丝的水汽浸润在她gān枯的世界中,轻盈的脚步也是却足以在她的心中烙下足音。
林秋水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看着这个走路都带着几几丝规律的男人,他倒是不同于郑之言那种总是慵懒随xing的步伐,每一步都像是素描的调子一样拜访的整整齐齐。
她打开那叠衣衫,是一一件黑色衬衫与黑色的西裤,叠的整整齐齐,倒不像是那个làngdàng的郑西波所安排好的。
薛澈坐下来,靠的她好近,浓密的睫毛都看的一清二楚根丝密集,将那杯温温的牛奶直接塞进她手中,淡色的唇一掀一合的漂亮极了:“喝了这个才容易入睡的,早点休息吧,不要熬夜了。”细长的眼尾微微扫了扫一旁的厚厚文件,似乎知道林秋水要加班一般。林秋水淡淡抿了抿嘴唇,心中忽然想到一件事,他应该还不知道自己要调查季魅的事qíng吧,如果他知道前女友的案子会怎么想呢?或者说,他知道前女友的事qíng吗?他感兴趣吗?
林秋水捏了捏杯子,牛奶油滑的热度几乎传到手心来,她清了清嗓子,额头转向一边若有似无的呵出气来:“你和季魅…”
薛澈黑色的瞳一顿,却仍旧是很冷淡的样子,看起来没什么太大的感qíng波动:“没什么可隐瞒的,我同她曾经有过一段感qíng,现在则是结束了。”
“哦,结束了啊。”结束了好。林秋水心中有种莫名的慡快,怎么看季魅这种职场蜜罐女同薛澈这样的男人都不像是一路,她惊奇的发现,虽然他看起来总是不愿意搭理人的模样,工作上也很是严肃,但是其实有一颗gān净的心。倒不如说,她也喜欢他工作上的严肃,因为她认为自己对于责任感是十分重视的。
她同薛澈尽管只有短短几面,可是自己已经开始不能控制的去想这个人身上所有隐藏起来的一切秘密。
她心中慌慌张张的想着,忽然手腕上就有些凉丝丝的,薛澈的细长手指捉住了她,她总感觉对方似乎在像抚摸一块丝绸一般去触碰她的皮肤,那有些凉意的手指让她屏住了呼吸,随着他的动作而律动。
停下来了。
薛澈低下头,挺拔的鼻梁像一座小山,极完美的骨相还透着那丝水汽:“你很瘦,郑之言没有好好和你吃饭吗?”
林秋水心中一惊,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口中的牛奶变得酸了起来,像是坏掉了一样,如同她急于解释的心,尽管她的脸上仍就是很少的表qíng:“没有,我同他只是认识罢了。”
薛澈没有继续问下去,林秋水反而有些想入非非了,她此刻倒是想他继续诱拐自己的思维,让他们的关系变得更澄澈一些,更透明一些。
她想了半天,总得有能继续下去的话题。两个人都太冷漠薄qíng了,她的内心还有一簇小小的火苗儿,却不知道该不该烧起来,烧到什么程度。他呢?她渐渐在揣测他的想法,明明离着很近,可是却觉得这个人在清醒的时候总会回到剧院时那样冷淡一瞥的表qíng。
薛澈弯了弯嘴唇,他似乎一直在暗处观察林秋水脸上细微的表qíng。她也似乎体会到了,仍旧大大方方的给他看:“学美术的人对待人的表qíng观察的是很细致的,因为他手中的铅笔会根据每一条皱纹通过明暗对比突出光的能感度,也要突出他们心中那种yù隐藏而不像隐藏的东西。”
薛澈站起身来走到画架旁,手自然的拿起铅笔勾勒出一个人脸,瘦瘦的弧度,鼻梁薄薄的,眼睛总像是隔膜一层碎冰似得。林秋水认得,那分明就是自己的脸,那种若有似无的神态,连着嘴角那一丝被掩盖的嘲笑都掌握了完美的角度。
她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嘴角,似乎确实有这样的一丝上扬。
薛澈一旦拿起了画笔,就同她也拿起了新闻笔一般认真,水雾弥漫的眼睛湿润润的,嘴角却很是平缓:“达芬奇的《蒙娜丽莎》透视法被称为薄雾,那是因为人只要生存就需要空气。换句话说,没有空气的人是一具死亡的尸体,抑或是没有生命的木偶。空气阻隔了人与人之间的本来印象,在这样的假想中,我们的眼睛自然会产色明暗度与色彩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