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澈走过去拽了拽他的小辫儿:“多叫几声儿,下个月工资给你涨点儿。”面无表qíng的脸上配合着这样孩子气的动作,林秋水憋不住笑了。
郑西波龇牙咧嘴的猥琐嘿嘿嘿:“我告诉你啊,这小子不好意思,只管着发作我,心里估计美着呢。”
“下个月工资没了。”
郑西波一阵哀嚎,然后七嘴八舌的数落着:“那边儿来了几个大活,老规矩,我筛了十个左右,大老板您看着做吧…”
林秋水全程听到一脸懵bī,只是看着薛澈挺直的身影,他的白衬衫口卷了起来,露出白皙好看的恶骨骼,他探花的时候眼睛是看着对方的,偶尔会略略低头,浓密的睫毛像是光源一样在眼睛下遮盖出一片小小的盲区,整张脸看上去漂亮极了。
他偏过头去,眼睛向上细细挑了一下,一下就能挑进她的心中。她盯着那有些苍白的唇看了半天,手指却抚上了自己的唇,那天雨丝蔓延的时候,在绿岛咖啡厅中,他们将彼此的唇咬出血色,让她有一种难言的兴奋。
好想、好想进一步了解这个人。
林秋水的目光涣散了,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薛澈的冰凉指尖轻轻搭在她的脸上:“别咬,要破了。”
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唇要被磨出血来,她红了红脸,含笑着不说话。薛澈似乎要专心作画,她轻轻耸了耸肩:“不要在意我了,不打扰你了。”薛澈本想留住她,却又看她点了点手腕上的手表,于是也笑了笑:“去工作吧,注意身体,我会再给你熬粥喝的。”
林秋水眼睛湿润的像散出了星星:“怎么,我教你做的,反倒做给我了。”
薛澈的手指又下意识的遮掩住嘴角,林秋水知道他这是又笑得有些羞赧了,方才转身离去。
她刚刚出了门,脸色立刻沉了下来,gān脆利落的托着扔在门口的那幅画、那副他现在男友与前男友的信物扔在垃圾箱中。她看着安安静静躺在里面的jīng致玩意儿,心中嘲弄着自己不过是凡俗女人,同时也接受了自己的世俗。女人都是这样,懂得嫉妒,女人也是这样,断的彻底。
林秋水开始全盘攻陷季魅的洗钱案。她刚开始想着切入点,便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叶紫芝的声音gān涩、但是仍能够听出这倔qiáng女子那股子打碎了牙齿肚子里吞的劲头:“怎么样,我爆出了不止一件案子,呵,我知道我没办法在这里呆了,但是不拼个鱼死网破我是不会gān休的。”
林秋水皱着眉头越听越不对劲儿:“你是怎么了,咳嗽的这么厉害。叶小姐,你们这行儿有潜规则,你这么qiáng势,你以为行里还能好留着么?另外,你不该用任何有线设备和我联系,你应该知道…”
叶紫芝qiáng忍住咳嗽冷笑了一声:“说我想拉你下水也罢,无所谓的。我有我想要争取的东西,我只要季魅不好过,她那个姿态,哼,不过是耍花腔罢了。我告诉你、我不怕季魅!我什么都不怕!”越来越歇斯里地的呼喊,最后声音都像是被划破了一眼,然后电话直接就是漫长的“嘟”声。林秋水猜想季魅大概也和她正面撕破脸了,下一步应该会是自己吧。她转过头看了看显示屏,毕竟她查到了季魅作为中介人的资料,甚至还上传了照片,还有一系列虚假的注册公司与空头支票,这些足够佐证叶紫芝的证词。
果不其然,季魅找上了门。
她是在绿岛咖啡厅碰到这个花瓶美人的。那时候她刚从薛澈的画室出来,自己静坐在一旁,享受着难得的单身时光。她只听着高跟鞋“哒哒”声将近,自然早早的感受到了那种香水气息遍布的成熟女人味儿。
那一声笑意很是妩媚,似乎没有被bī迫到绝境的紧张窘迫,反而同叶紫芝这个告密者大相径庭:“好熟悉的味道,铅笔、树脂颜料,还有…他。”
林秋水托着下巴看着外面的小孩儿踢着皮球儿,一下一下的凶猛残bào。
季魅的气息压了上来,耳边的耳坠叮叮当当的打出清脆的声音,她的头发鸦黑一片,简直像是黑色珍珠一般漂亮:“这么不想理我啊,真伤心,我以为我们也算是朋友了。”
林秋水别过脸去,她并没有同这个女人并驾齐驱的演技,最好的方式就是放她自己在一旁演戏。
季魅的柔柔的一笑,纤弱魅惑,点了一杯气泡水便在一旁浅尝辄止的尝着。她口中的细管被轻轻的咬出痕迹,玫瑰色的唇膏留下了一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