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水嗤笑一声,她狠狠地拽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把自己弄死:“好、好,又是这样的事qíng,那么你既然知道她是什么人,难道她说什么你就信了?她那个人,你该比我更清楚!”
薛澈的表qíng有几丝冷酷,也许那正是他没有体现的一面,在很多事qíng上,他显得固执而独断:“我想告诉你,我并没有指责你,只是我认为你完全是凭借一时的气氛在向她泄气。你的证据,也许是有人的故意误导。你说得对,也许我很了解她,我认为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所以绝不会去跨过界限,更不会让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他的语气慢慢缓了下来,qiáng忍住痛苦的表qíng:“正因为那件偷盗案让我看清了她,可你与她不同,你只是因为一时的意气、”
林秋水“呼”的一声站起来冲到浴室,将那个充满冷气的喷头打开,让水花撒在脸上、身上。她的身体迅速冷成冰霜一样,连带着眼角的热泪都模糊了。肺里的空气似乎被挤走,到最后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嘭”的一声窒息了。
薛澈的声音越来越近,花洒的声音也停止了,她整个人嚎啕大哭,仿佛在自己身上找到了母亲的影子。
母亲最后出走到时候背影实在孤寂,可是意外的是,她的脸似乎还带着阳光初生的笑意,不笑怎么办呢?哭么?可是哭有什么用呢?她摸着自己的头,看着还有些犯傻的自己轻轻的说:“别为难自己啊,该放手就放手吧。”
这么多年来,她只为自己真正的活了这样的一次,还是在被她的丈夫抛弃以后。
“秋,我并不是指责你,我只是觉得,你可以冷静看待这样的事qíng,不要靠自己的一时意气就去攻击季魅。我并不是在维护她,我真的只是在就事论事,如果以后你不喜欢我们两个见面了,那么我就不见她了。”
林秋水将头发大力的滑到脑后,薛澈也许看到自己的样子有些害怕了,还有些紧绷的不自然感。但是林秋水知道,在他心中,他仍旧觉得自己是敌视季魅,因此借机打击报复而已。
别为难自己,该放手就放手吧。
林秋水笑得眼泪的流了出来,薛澈那张平静的脸上也不知是什么表qíng。
她站起来,忽然发觉自己的心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她很láng狈,像个疯子一样,但是她仍旧撑起了最后的坚qiáng。她抬起右臂指着门:“你可以走了,真的,我很累,能不能让我睡一下呢。”在她的眼中,薛澈眼中再也初见时遥望的一片云雾,朦胧而美丽,靠近后的瞳眸如此清晰,以致于让人心生恶意。
林秋水低着头,薛澈似乎较劲一般的不愿意离去,他静站在那里很久很久,然后从她低垂的视野中消失不见了。
这一夜好像很长,她浑身湿漉漉的躺在chuáng上,感觉真个人像是浑身充满火焰在燃烧一样。林秋水的哭声实在难听,gān涩近似于哭号。
等她迷迷蒙蒙醒来的时候,天仍旧是黑的,她已经分不清现实颠倒梦境了。chuáng边的身影影影绰绰的,却让她很是熟悉。她张开口,发现嗓子像被□□毒哑了一样嘶嘶哑哑:“周敏,你不是在HK——”
周敏回过头来叹息着摇摇头,她的脸上jīng致的妆还没有卸下,却像是整个人放松了一样:“终于醒了,你都要吓死我了,我三个小时飞机赶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一点钟了,你那时候都要煮熟了知不知道!还笑、笑!”周敏恨恨的捏了捏林秋水退烧下去的面颊,口气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呀,你是怎么了!昨天是那个薛澈不知道打弄来我的号码,你都不知道,我硬听着他一个冷冰冰的大男人憋都憋不住的担心,你和他发生什么了吧。”
真灵敏。
林秋水不得不赞同周敏,这个在感qíng中起起落落的人,简直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
她转过头去背对着周敏,两个人静静的。周敏不禁想到了从前的许多时候,这个看起来总是有一颗石头心的林秋水其实是一个敏感脆弱的人,每当她受到了打击,就会像一个小孩儿一样将自己藏在巨人国中不愿意跨出来一步。
周敏轻轻的抚摸她的后背,她知道这位好友缺少的不是可怜,而是片刻的宁静:“秋、别想了,别想啦。我现在想想,阿姨说的也许很对,你和我的人生从来不同,无论你发生了什么,该放手的就放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