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水忍不住:“你他妈…”
“你说得对。”他淡淡扶了扶眼镜:“将你放在眼下肆意欺rǔ,这不是最有趣的吗。”
车子无qíng的开动,林秋水在冷气中看着那双排消失的尾气,发泄似的咒骂起来。
☆、职场新人
林秋水láng狈的回到了家,整个人像是一滩烂泥一般瘫倒了chuáng上,周敏反倒是像心有灵犀一般的拨通了电话。林秋水冷声对着她呵气:“你什么意思,想见见你,结果你半路上把郑之言找来了,我和他在一起非死即伤,难道你这么聪明会感受不到么!”
周敏浑不在意的低笑出声:“商人谈感qíng伤钱呵,你老大不小了。”她的声音忽然转凉,林秋水的心也凉了:“秋,我这次找你回来已经够意思了,你天涯放逐太久了,就连阿姨也抛在一边了。”林秋水心中一怔,妈…?
周敏轻哼一声:“你活得太自我了,阿姨独居多年,xing子惯常的沉默,所以她不会去轻易打扰你,她甚至宁愿问我都不愿直接找你。你知不知道这几个月来,你甚至与一个电话都没过家中,阿姨都坐不住了。”
记忆中母亲坐在花罐前,阳光细细碎碎的落下来,寡言的女人看着即将去大城市闯dàng的女儿,最终也只是轻轻叮嘱着自己:“不必担心。”她们母女并不是善于沟通之人,也许这是天xing的血缘羁绊,反而离家多年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个巧舌的男人。
“好吧。”林秋水心软了,屈服了,整个人缩到暖路旁停滞了半响:“你是怎么说的。”
周敏淡淡的瞥过头看着一旁的男人,随即勾起了唇角:“阿姨就像我的母亲一样,我不过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不过你的处境却不能再烂了。这么多年你是有了些小钱,但是你的那些钱连一个安全感都买不到。我告诉你秋水,越走越高你会发现,钱很好赚,前途却不好把握。有了前途,钱就会像流水一样过来的。”
林秋水心中别扭,但是却一点就通:“我不想和华氏有任何牵扯,敏敏,我已经够倒霉的了,我现在被季魅和郑之言弄得连前路怎么走都不知道了,难道你也不懂我的痛苦吗。”她晓得自己xing子倔qiáng,就算一副全然漠不关己的躲避态度,却无法抵挡骨子里那股子反抗权贵的jīng神,越是有人要压她,她甚至不惜以命相抵。然而现实总是如此冷酷,她就如同职场中的一只蝼蚁,分分钟就会被人捏碎,徒劳的做着虚幻英雄的梦想。
周敏嗤嗤笑着:“你啊…你还是不懂。三十岁还吃个记挂呢,六十岁还要犯大错呢。不要把人生框的这么死,三十岁对一个处在婚姻中的女人是坟墓期,却是职场女人生命力最旺盛的时刻。放心,好好看看华氏的埋伏营销吧,另外…”周敏神神秘秘的笑道:“我说过,郑之言和你有缘分,不要把他想成一个六天魔王。”
什么六天魔王…
周敏莫名其妙的就撂下了电话,林秋水无力的撇撇嘴,缘分?孽缘吧。
“看来林小姐真是对我唯恐避之不及。”
周敏的脚碰了桌下杜慎的小腿,面上叉起了一块牛排,烛光下觥筹jiāo错,饮食男女的身影明灭可见,对于一对儿新婚夫妻而言,同一个单身男人坐在一起倒是显得奇怪。
“郑公子可别这么说,我只是开了个玩笑,没想到您真的记在心上了。”
郑之言狭长的眼角破带笑意,看着一旁装模作样的女人:“哦,茱莉亚的玩笑总是恰到好处。不过不可否认的是,我本身对林小姐是有几分兴趣的。”
周敏的眼睛亮闪闪的,同星星一般眨啊眨的,指尖敲得红酒玻璃脆生生的:“一个圈子里的人,多多jiāo往总是好的嘛。”桌子下的脚踢得更是来劲儿了。
杜慎是无法安静的做个透明人了,随即擦了擦嘴角,用刀子敲了敲洁白的盘子,周敏很得咬牙切齿,不由得瞪了丈夫一眼。
郑之言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没想到杜兄也有妻管严的一天,怕是没能体会到茱莉亚的意图。”杜慎倒是沉稳大方的很,淡淡的抬起眼睛,却也不落于下风:“那姑娘是个简单的人,何必如此折rǔ。”
周敏听了也品出来两人关系气氛不一般,只是她同杜慎之间的有着潜移默化的相处方式——换言之,她更加懂得如何做一个在恰当时候保持沉默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