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了高中之后和他正式谈恋爱,有一次他带着我去朋友家玩,当时他朋友身边的几个女伴很嚣张、对我chuī毛求疵、无理取闹。我忍不住和那几个女的吵了几句,结果被挨了一记耳光。汪培峰当场发火了,举起手对着那女的反打过去,那女的男朋友看不下去和他打起来了,为此他还在看守所呆了好几天。”席路遥口里的汪培峰就像是港剧里面的小太保,无恶不作,亡命之徒。
“那后来呢?”
“他这人脾xing是有些烈,但很讲义气,对我也很好。自从我们好了之后,我第一次觉得被人保护是一件多么宠幸的事qíng。他初中毕业就开始一边打工一边混迹在社会上,我无所谓这些,我只在乎和他的感qíng。萧逸,你有多爱陈斌我就有多爱汪培峰。”
“那樊正刚怎么回事。你岂不是脚踏两只船”
“他……我是对不起他……和他好我一半是感动,一半是……是为了钱”
“什么叫为了钱?”我不可思议地诘问她,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席路遥。
“我放弃继续求学不也是为了减轻家里负担,爸妈身体都不好,又处处需要钱。我高中毕业能找到什么好工作?女孩子好歹还有第二次选择的机会,那就是找个好老公,虽然我不爱樊正刚,但他是真心实意地对我好,前些日子他还说拜托他爸爸替我找一份好一点的有前途的工作,就在昨天他知道我爸住院硬塞给我二千元。说实话,我的确被他的解囊相助所迷惑了,钱是一码事,感qíng是另外一码事对不对?我爱汪培峰,他让我快乐,让我无法自拔但同时又让我恨铁不成钢,他顽劣、鲁莽、一身的痞气,他甚至迷上了赌博,输得jīng光,还欠了一笔钱,是我问樊正刚借的钱。萧逸,之所以这样我才矛盾重重,我徘徊在两人当中,所以真不清楚这孩子是谁的。”
“路遥,你怎么可以这样?樊正刚是有钱,但也不是你的提款机呀,那个姓汪的简直就是个地痞流氓”我倒吸一口冷气,想到了陈斌对路遥的不满,原以为只是他的空xué来风,却不曾料到果真如此。席路遥的作风和她的实际年龄天壤之别,面前的她一张清瘦的瓜子脸还带着几分稚气,如果她正直、善良会是一个值得珍惜的好女孩,可她偏偏选择了一条歧途,选择了一个不值得信任和托付的男孩 。
“他不是!”席路遥理直气壮地袒护他“谁没有xing格缺陷,谁是完美主义者?陈斌身上也带着这个或那个缺点,只是你的眼里只看得到他的好,我也是,汪培峰对我的忠心和宠爱能抵消他所有的劣势。”
“那樊正刚也是真心爱你的呀,难道你就能利用他来满足你的金钱yù望”我义形于色地反驳。
“算了,我现在没心qíng讨论这些,你到底是帮我还是不帮我?”席路遥擦gān眼泪,换了副表qíng,好像怀孕的不是自己而是我。
“我……我怎么帮你……”
“你陪我去医院做掉,我一个人害怕!”
“那你不准备告诉他们任何一个人了吗?”
“我自己都吃不准这孩子是谁的,怎么告诉他们?”席路遥不自觉地摸了摸依然平坦的肚子,寻思了一会儿突然又说道 “要不我索xing就对樊正刚说,说孩子是他的。让他陪我去怎样?”
“路遥,这招实在太缺德了,还是我陪你去吧。”我对樊正刚表示深深的同qíng和忧虑,席路遥的自私自利最终会让这个付出真qíng的男孩跌入万丈深渊。
“也行,明天早上十点第二人民医院门诊处等。”
从席路遥家出来我在公用电话亭打了个电话给陈斌,恰好他刚下班回到家,一听到我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下楼来。
“你怎么来了?去找席路遥?”
“哦,对,顺便来看看你。”我娇嗔地靠在他身上。
“去我家吧。”
“不好吧,你爸妈呢”我原地不动为难地摇摇头。
“放心就我一个人,他们一个上夜班一个出差去了。”
我看到他坏坏地笑着,就知道别有用心,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心甘qíng愿地和他一起上楼。
这是我第一次来他的家,再普通不过的两居室,他的房间比我的还小,出乎意料的整齐。单人chuáng旁边放着一张简易书桌,正对着chuáng前的矮柜上摆着一部电视机,门的右边是一个衣柜,几样家具各居其位,显得空间更加的狭小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