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意思就是要她伺候了?
她用力在他的嘴巴上蘸了一圈,要不是看在你是为我受伤的份上,鬼才理你。
她那样“温柔”地替他蘸着嘴唇,睫毛扑闪扑闪的,像是一只翩翩yù飞的蝴蝶,眼圈有些泛黑,祁逸乾本来以为她把他送到医院就会离开的,没有想到医生告诉他她在手术室外守他到天明,直到他被推出来的那一刻她才跑开。
她终究还是舍不得他的吧,就像是他一样,看着她寻死,当车子撞向栏杆的那一刻,危险来临,死亡就在咫尺之间,他当时脑子里面所有的念头都是“她一定不能有事。”
她真的一点儿事qíng都没有,她在他的保护下,丝毫无损,就算是他当时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玻璃扎得面目狰狞,血ròu模糊,他身上很痛,痛的无法呼吸,可是看见她安然无恙的被他护在自己的怀中,他就觉得那是世界上没幸福,最美好的时刻。
就算是那一刻,他为她去死,也无怨无悔。就像是他自己承诺过的,“愉安,你就是我的命,没有了你就没有我。”
重新追回失去的爱,有时候总会是要付出一些无法言喻的代价的吧。
她受了伤的心,他要一点点的帮她愈合。
……
由于没有过危险期,医生吩咐家属片刻都不能离开重症监护室,莫愉安每隔半个小时就给他蘸一点一点水,擦一下身子,医生一天后过来给他换药的时候,莫愉安就站在病chuáng边,看着医生和护士一层一层的拨开裹在他身上的纱布,然后显露出来的那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伤口,这该是都多痛。
医生每用消毒水擦拭到他的伤口时,他放在被子上边的手就会抓紧一下,可是这些都被站在他身旁的莫愉安看在眼里,祁逸乾是个很能够承受痛苦和隐忍痛苦的人,就算是曾经高中时候学校的篮球比赛中,他手臂受了伤,他又是主力,最后还是带着伤将比赛坚持了下去,那次他们班级赢得了最后的胜利,好像所有的事qíng只要是他愿意去坚持的,就没有失败过。
可是唯独在莫愉安面前,他束手无策,他没有任何攻略,没有任何技巧,也许这就是爱吧,没有捷径可走,没有战略谋划可以利用,只能拼一颗简单纯粹的心。
莫愉安从小就怕痛,她不敢再去多看一眼这些鲜血淋漓的场面,只要一想到他是因为她而受的伤,她的内心就充满了愧疚感。
三天过去,祁逸乾终于脱离了危险期,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莫愉安手上没有足够的钱给他住单人间,三个人的病房有些拥挤不堪,但是从小养尊处优的祁逸乾丝毫不介意,还笑嘻嘻的跟其他病人寒暄聊天。
普通病房里面没有独立卫生间,每次祁逸乾都瘪得满脸通红,又不好意思麻烦莫愉安扶着他去走廊上面的男士洗手间,实在憋不住了的时候,遇到过来给他就诊的男医生,他就会叫他扶着过去。
但是不知道是输水输太多了的缘故还是什么的,这些天他泌尿频发,尤其是到了晚上更甚,也不好总是麻烦医生,在病chuáng上面辗转难眠。
莫愉安为了能够更好的照顾他,就在他的病chuáng边找了两个凳子搭了一个简易的临时铺位,听见他粗劣压抑,翻来覆去的声音,她以为是他的伤口疼了,就问了他qíng况。
他憋红了一张脸,委屈极了的样子回答:“我不是伤口痛,而是想上厕所……“
☆、78.世界上傻的人原来真是不少。
莫愉安又好笑又好气的睨着他:“你想上厕所不知道喊人啊。”
然后翻身起来用肩膀架着他,另外一只手提着药瓶架子陪着他去洗手间,祁逸乾看着身旁的人儿,这些天没日没夜的照顾着他,原本就瘦骨嶙峋的身躯显得更加的单薄了,她的身心该是承受了多少的痛苦,才会想着以死解脱?
他感恩上苍,能够给他一次救赎她也救赎自己的机会,就算是粉身碎骨,只要他的身边站着她,她能够安然无恙的活着,也就已经足够。
祁逸乾手上输着液,手脚也不方便,虽然是穿得病号服,但是脱了几下子也没能把裤子解开,莫愉安这是从小到大有史以来第一次进男厕所,原来男厕所尿尿的地方是在外面的。
祁逸乾最后不得不低着声音向她求救:“帮帮我!”
莫愉安脸一下子红透,把手上的架子塞给他,然后弓着腰站在他面前给他脱。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