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之后,莫愉安感觉气氛越来越压抑,她对着霍庭琛报之一笑,然后起身从他面前低头走过。
霍庭琛看着她如避豺láng猛shòu般的躲避他,心中很是不慡,几步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莫愉安当即拍掉他的手:“霍先生,这里是公共场合,请你自重!”
霍庭琛有些悻悻的收回手,然后有些委屈的看着她:“愉安,我们之间上一次不是相处的很好吗?你不要每次见到我都对我这么冷漠嘛。你看你上次被人刁难我还解了你的为不是。”
莫愉安淡然一笑:“谢谢霍先生了,你的衣服被我洗坏了,那件衣服的钱我知道一下子也赔不起,我只有分期还给你了,你可以从我每个月的工资里面扣除一部分。”
霍庭琛本来以为经历了上次之后,他们的关系可以有所进展,但是莫愉安这个人好像是特意在自己和其他人之间筑立了一道无形的围墙,她的世界不允许别人涉足,她也不喜欢关心外面的任何事物,他后来查了一些关于她感qíng方面的资料,她有一个认识了十几年的初恋男友,不过后来她的初恋男友背叛了她,也是因为他初恋男友的缘故她父亲死去,母亲疯癫。
是不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对所有的人都抗拒。
他继续笑着:“愉安,那件衣服的钱不用还的,我只希望你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好吗?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莫愉安看着他真诚坦率的眼神,委曲求全的样子,心中有些不知所措,“霍先生,我这个人从来都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再说霍先生这样身份高贵的人我也高攀不上。”
她说的是实话,她现在只想好好的挣钱为母亲治病,朋友对于她来说是太奢侈的东西了。
他有些怅然,又试图去拉她的手,可是看着她后退了几步的样子,他只好沮丧的垂下了双臂,“愉安我知道你曾经受到过伤害,不愿意再相信任何人。但是……”
“你怎么知道?”莫愉安的声音提高了几倍质问,那是她隐藏在心底深处最无法言喻的伤疤,她以为在这里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知道她的过往,可是显然霍庭琛已经将她的过去都了解透彻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霍庭琛看着她质问的模样,还有她不知道何时已经红了的眼眶才恍然发觉自己触碰到她的伤痕了,顿时心慌意乱着辩解,“愉安……我不是故意要知道你这些的,我只是想要了解你。”
“那你现在都了解透彻了吧?”莫愉安猩红似血的双眼直直地看着他bī问。
霍庭琛顿时一愣,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为什么他每次想要接近她想要了解她的时候他都会把事qíng弄得面目全非,弄巧成拙?
到底她曾经受到了多大的伤害,她才会对所有的人都保持着警惕,也许只有受过伤的人,才懂得保护自己吧。
莫愉安一整晚都恍恍惚惚的,她不知道霍庭琛接近她到底意yù何为,难道说她现在这份工作也要失去了吗?
凌晨下班的时候就看到霍庭琛站在酒吧外面,进入仲夏之后的江城,天气越来越燥热,哪怕是深夜了,空气中都还是闷闷地,他脸上红扑扑的,身前的衣襟也**了一片,看来应该是等了很久。
莫愉安绕着他走在前面去赶回莫氏别墅的夜班车,她坐在站台椅子上面等车,他就站在她身旁。
莫愉安实在是受不了了,回过头去愤恨的看着他:“霍先生,你为什么要这样跟着我,我拜托你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
霍庭琛黯黯神伤,“愉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着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单独回家会不安全……“
莫愉安心口莫名的一震,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在乎她的安危吗?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莫愉安说了这句话就上了公jiāo车。
霍庭琛这次并没有再跟着她了,她终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不想别人对她刻意的好,她害怕这种被人关心,被人照顾的感觉,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所有的好就会跟从前一样变成痛入骨髓的伤痛。
夜晚的车厢里面空dàngdàng的,车窗外不知道何时已经开始在电闪雷鸣了,雨在一瞬间倾泻而下,狂风骤雨击打着玻璃窗,人生有时候就像这天气一样,前一秒还是风轻云淡,万里晴空,下一秒就是乌云密集,bào雨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