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的有那么一件让她害怕的事qíng,那就是‘失去’吧,至于失去什么。她不知道,或许是自己本来就一直想要逃离的人和事吗?
她答不出,他没有再追问,对她伸出一只手,“走吧!回去吧!”
她伸手搭上了他的手,掌心相结合间,两人都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qíng感,或伤怀,或叹息,亦或感恩,感恩彼此都还能够这样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聊天。
祁逸乾并没有驱车回市里面,而是将车开到了果园后面的一个农家院子里面,这个院子有些像北方的四合院,院子外面有一排篱笆围着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植物。
打开铁门,进去屋子里面,里面收拾的一尘不染,莫愉安跟祁逸乾进去的地方应该是主客房,门窗都是古生古色的暗红色雕花门框,上面挂着淡雅素净的窗帘,祁逸乾拿了双gān净的女士拖鞋给站在门口打量屋子里面格局的她,她看了一眼拖鞋。
他脸色难得的有些红绸,“这是新的,没有人穿过。”
莫愉安淡淡笑着揶揄,“看不出来你还有收藏女士拖鞋的癖好。”
这算是报了刚才她被蚊子咬了,他嘲笑她的那个‘仇’吧。
莫愉安坐在门口的木凳子上面换下了‘光荣奋斗’了大半天的解放鞋,祁逸乾这时候也换了一双拖鞋过来,他的拖鞋明显要陈旧一些,但是洗的gāngān净净的,看来他还真是经常来这里。
他将他手中的解放鞋和她的并排放好,然后说:“这里没有热水器,要在炉子上面烧水,水我已经烧上了,你等会就先去洗。”
说完直接从她面前走过去了四合院的另外一间房子里面,并没有关门,莫愉安坐在门口的位置上面正好可以看到他的房间,那应该是他在这里办公的地方。
正对着房门口放着一张办公桌,他正对着门口而坐,打开笔记本电脑,低着头在上面阅览着,有时候也会敲击几下键盘。
桌子上面摆放着整整齐齐的一排书籍文件,他有时候会拿起翻看一下,有时候用笔在上面勾勾画画,眉头时而舒展开来吗,时而聚紧。
那种认真谨慎的样子好像又回到了当年他为她修改作业时候的模样,祁逸乾不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会觉得多惊艳的一个人。
有时候还会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疏离感,但是跟他接触久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儒雅的气质会让人迷恋痴醉。
就像一瓶酒,要细细的品尝,才能够尝出其中的味道。
可是祁逸乾对于莫愉安来说,是一杯毒鸠酒,充满着诱惑,吸引着她,让她爱上就yù罢不能,移不开嘴,最后喝下去之后方才知道毒已浸入骨髓,但又死不了。
活不下去又死不了的状态,也许就好像是一个原本很健康的人突然间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又没有可以用来医治的药物,最后只能整天惶惶而终。
院子里面清风和煦,天空中的繁星围绕着皎白皓月,空气中散发着淡淡泥土的气息和夜露的味道,还有不知名的花香萦绕扑鼻。
☆、96.祁逸乾,我有件事qíng要跟你说……
他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副抽象画,上面像是两个jiāo。缠在一起的jīng灵又好像不是,更多的是它们身边有很多奇形怪状的物体把它们拉扯着,牵制着。
那些东西好像有绳索,剪刀,有扳手,还有刀片,莫愉安竟然看得有些痴傻了,就好像是进入了人异度空间,那两条像人一样的生物他们是想在一起jiāo。融,而又被别人qiáng烈的分开了吗?
思绪飘远到了那个旖旎的国度,连水沸腾了也浑然未察觉到。
还是一直埋头苦gān的祁逸乾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怎么还没有去洗澡?”
他看了看电脑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过去快要一个小时了。
莫愉安这时候才恍然回过神来,吱溜一下子站起身来慌乱无章的乱窜,厨房在哪里?
“厨房不是在那边,你走错了,那边是洗手间。”他悠扬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她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莫愉安你是在gān嘛!你刚才怎么可以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又是谁画的什么低。俗。下。流的画,更可气的是祁逸乾为什么不关门,他喜欢看自己关门慢慢欣赏就是了嘛。
何必要来侮rǔ她的眼睛。
没办法!最后只能又重新烧了一锅水,这座房子里面的浴缸是一个原木色的木缸,上面雕着玉兰花的暗纹,水在暗huáng的灯光下波光凌凌的,làng得人的心也跟着起起伏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