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瞅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蜜姐我这叫明星气质。我总不能在外面有气质,回家就不要气质了吧?每时每刻保持最佳状态,才是真女神。”
郑俊翊一副活见鬼的德行:“你喝多又哭又吐的时候,怎么就把气质忘了?别不是上次……上次……跟我喝顿酒,受了刺激吧?”
“没有阿,不就是被简亦凡‘捉J’么?我问心无愧,也决定跟他离婚了,还有什么能刺激到我?”漫不经心地撂下筷子,我锦衣华服地起身去洗碗。
哪想刚打开水龙头,身后忽然伸出一双手臂,揽住了我的腰。
我吓得一哆嗦,打碎了一只碗。
郑俊翊捏着我的下巴,仰起我的脑袋,让我看着玻璃柜门里和他挨在一起的两张脸,坏笑着贴在我耳边问:“想我呢?还是想简亦凡呢?”
柜门里我的表qíng已经从过度惊吓转为冷淡,面目僵硬地对他说:“谁也没想。”
说完,我茫然地闭了闭眼睛,摘掉沾满洗洁jīng泡沫的塑胶手套,拍开郑俊翊的手,转身想离开厨房。
原本这几天郑俊翊都没骚扰我,顶多偶尔我哼歌的时候,会拿我当人ròu点唱机,戳着我的肩膀要求换歌,唯独今天不知道抽哪门子邪风。
在我迈步以前,郑俊翊好像忽然有股怒气上涌,抓住我的肩膀,迫使我面对他,淬不及防地抬手叩住我的后脑勺,俯身狠狠咬上了我的唇,探进我嘴里,急切莽撞地放肆攻略。
僵硬几秒后,我确实浑身划过微微苏麻的电流,慢慢有些软化。但我深知必须缩回想要攀住他肩膀的手,连咬带打地使尽全力推开他。
直到我伸手去挠郑俊翊的脸,他才离开,拿无名指揉着被咬破的嘴唇,笑:“我看得出来你这些天不开心。我也想通了,去他妈的仁义道德,犯规又怎么样?你再露出这种郁闷得要死的表qíng,我就亲你。亲不管用,我就直接推倒扒光开心一下。我爱你,就要让你当我的女人。”
“抱歉阿,我早就过了看偶像剧的年纪,别张嘴女人、闭嘴女人的。刚才我权当被狗咬了一口,但你以后最好跟我保持一米以上安全距离,否则再敢调|戏我,小心被反扑。”我不耐地扯扯嘴角,说的都是大实话。
我躲郑俊翊,就是怕控制不住自己。
我也是人生ròu长的,也有七qíng六yù,架不住郑俊翊三天两头的撩|拨。普通419不要紧,过后谁都不认识谁。
可郑俊翊不行,他“暗恋”我。
我俩要睡了,日后必然难相见。
郑俊翊显然没有我的忧患意识,闻言大喇喇地往料理台上一躺,劈开两条腿,没正经地冲我勾手指:“扑吧!快点!我时刻准备着呢,就怕你不敢!”
能把这么污的话说得跟吃饭喝水一样,我还真长见识。
好笑地摇摇头,我径直绕开郑俊翊,准备上楼洗洗睡觉,姑且原谅了他空窗期对暗恋女神毛手毛脚的流氓行为。
好死不死门铃偏巧响了,我又偏巧被郑俊翊刚才那口咬得太紧张,浑然忘了这不是我家,鬼使神差就把门开了。
噩梦重现一般,简亦凡站在门口,眼眶通红地盯着我,手里取代上次宵夜的,是个牛皮纸文件袋。
简亦凡见我开门,迟疑了片刻,张开双臂像是想要把我抱进怀里。
但我下意识后退的动作提醒了简亦凡,他颤着唇,喑哑地缓缓开口:“我这几天忙,没空来看你,咱俩其实……”
说到这,简亦凡再度迟疑了,jīng美如幼时的脸上,隐约划过某种疼痛yù裂的表qíng,像是生不如死的浓烈苦楚,又似劫后余生的仓皇喜悦,仿佛正在做一个万般沉痛艰难的决定。
被简亦凡风起云涌的诡异qíng绪变化吓到,我的预感和经验告诉我,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我心虚地问:“康康怎么了?”
好笑吧?
明明简亦凡是用“咱俩”起的头,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故意把话题岔到了康康身上。
简亦凡抓紧了手里的文件袋,像抓着唯一可以逃离深渊的绳索般,眼底逐渐燃起一丝破釜沉舟、同时jiāo织着绝望和希望的复杂微光:“康康恢复得挺好。我是说咱俩。没准你会觉着我有病,但你做好心理准备,听我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