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康似乎思考了一会儿,眼睛滴溜溜转了好几圈,突然紧张兮兮地抓着我的手,示意要跟我讲悄悄话。
我羞愧难当地对郑俊翊使了个抱歉的眼色,弯腰把耳朵凑近,只听康康煞有介事地说:“完蛋了。如果漂亮哥哥只喜欢你几个地方,你还可以现改。可他的意思是,你适合给所有人当老婆和妈妈。”
这熊孩子,硬生生把郑俊翊对他妈的捧杀,听成了他妈适合各种老爷们。
我汗颜地准备带康康上楼,打算明天再纠正他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奇怪想法。
但康康就像脱缰的小马驹,根本不受控制,生怕我不给他表现的机会,gān脆不依不饶地抱住了郑俊翊的大腿。
“漂亮哥哥,谢谢你照顾我家蜜蜜,也谢谢你喜欢我家蜜蜜,但蜜蜜喜欢的超级英雄,不能太凶也不能太娘。除了已经被你们大人常说的纯qíng妹妹、小三、小四抢走的,全世界就只剩下我爸爸一个了。所以,你还是对蜜蜜死了这份心吧。”
面对康康这番与年龄毫不相符的言论,我和郑俊翊当场双双被怼得如同石化。
“好了,我和蜜蜜要去睡觉了,漂亮哥哥你走的时候记得关门哦。”见我和郑俊翊都不吭声,康康松开郑俊翊,大大地打了个哈欠,若无其事地扯着我的衣角,转身就走。
其实,我应该感谢康康用这种方式替我解围。
或许,郑俊翊的突袭会勾出我滔滔不绝的泪水,有一大半原因不是简亦凡带来的心酸委屈,而是郑俊翊给我的感动。
可是我却不能也不敢回应。
如果被简亦凡伤过的神经,叫爱qíng,我想,我已经留下了终身不愈的后遗症。往后甭管谁,只要用什么幸福阿、快乐阿去碰,我就痛。
我得多大的脸皮,好意思拉着郑俊翊陪我一起疼?
那天凌晨,抱着康康,听着楼下房门上锁的声音,引擎越来越远的动静,我勉qiáng迷迷糊糊睡到六点。
简亦凡始终没回家,第二天下午,舌头特棒的那位助理,准时送来了尼姑奶奶替我在家照看康康,接我去录一档凇城当地的音乐节目。
除了脸肿、眼睛肿、黑眼圈被化妆师吐槽几句,录制还算风平làng静。
录完节目回化妆间的路上,我还有闲心犯贱地想简亦凡和郑俊翊呢。
讲道理,我真挺佩服郑俊翊的。吻痕事件我那么冲动他都能悬崖勒马,在洛杉矶的最后一夜他也没跟我酒后乱xing,好像基本是个无yù无求的镶珠和尚了。
难道是之前跟着水幼清,被各路男|男|女|女睡烦了,喜欢我就是因为我从不觊觎他的Rou体?
换成简亦凡,如果跟我吵架、闹别扭,或者只是我单方面一段时间不理他,甚至我暂时不愿跟他发生关系,他估计早跟别的女人搞上了。
唐阿三就是最好的佐证。
摇头苦笑着,我推开化妆间的门。
简亦凡居然叼着烟坐在沙发上,还厚颜无耻地眨巴着左眼冲我笑:“尹歌手,辛苦啦。”
我吓了一跳,迅速关好门锁严,满脸黑线地颤着声问:“你不留在医院照顾你的癌症小三,跑到这gān嘛?”
简亦凡一脸无辜地挑高了眉头:“看门咯。你东西随便放,门也不锁好,有坏人进来咋办?”
我气得跳脚:“谁能坏过你?你这么爱为我想,gān嘛不想想被人拍到看到咋办?”
“怕什么?咱俩现在本来就还是合法夫妻。”简亦凡不以为然地耸肩,语气转瞬变得严肃了起来,“在美国你忙录制,回国后我忙慈善晚会,昨晚又被唐蕊闹出了这档子事,咱俩一直没空。今天好不容易大家都有时间,你不打算跟我唠唠么?”
他的表qíng,是只有谈工作时才会有的正经。
看来,是时候正式了断了。
偶尔为了康康和工作见面,放任他去照顾那个唐什么蕊,忽略他的心有旁骛,坚持并肩作战,对付水家兄妹执掌的罗亚传媒,这种上世纪小言里的标配政治婚姻,显然不适合我们。
心里有了隔阂,身体有了污点,与其视若无睹地勉qiáng在一起,不如结束来得痛快。
简亦凡一定也这样想。
“傻杵着gān嘛?坐阿。”简亦凡扬手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浑浑噩噩地拉了把椅子,坐到化妆台前。
简亦凡却很不满意:“你离我近点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