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是变态,不是受nüè狂,没有斯德哥尔摩,忍不了他明明招惹了别的女人,还跟我刑讯bī供似地让我说爱他。
他先动手了,就不能怪我以牙还牙。
我狠揪着他的头发,抠着他的头皮,胡乱挠他的脸,抓他的手,艰难断续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一句更硬、更扎心的狠话。
“咳咳咳,就、就你这种……出尔反尔的人渣,压根不配……当康康的爸爸!”
“有本事……你今儿勒死我,只要我不死,离婚没商量!”
“我他妈别说嫁给郑俊翊,就是嫁条狗,都比嫁你幸福!”
说到最后一句时,我脖子上的项链松开了。
简亦凡像jīng神分裂一样,仓皇地退开,还舔脸跟我说:“今天我状态不好,咱俩改天再聊。”
“聊你奶奶腿!聊!不跟你离婚,我随你姓!”
我歇斯底里地抓起沙发上的抱枕胡乱砸过去,却只砸到了门外的助理。
简亦凡早跑了,跟会忍术似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徒留喉咙一片血腥闷痛的我,无以泄愤。
所谓恩断义绝,大抵如此。
反正我和简亦凡,绝对不再是从前我不说他都懂的关系了。
至少,他不会再在我没有求救的时候跳出来救我,更不会听见我心里成千上万句犯倔不肯说的“我爱你”。
发自肺腑地感到厌倦,并且因为要和康康暂时母子分离,我没空再去关注简亦凡。
录完这场差点毁了我嗓子和脖子的节目,回到家,尼姑奶奶正在给康康收拾行李。
我本来想给简亦凡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意思。
婚还没离呢,居然就开始跟我抢儿子了!
但尼姑奶奶拦住我,说明了缘由。
碍于康康的亲妈我,前几个月无脑信任简亦凡,看都没看就签下了一堆通告,元旦以前的短短一星期,要飞好几个城市录节目打歌。
而康康的亲爹简亦凡,要忙公司,还要忙“唐三癌”。
简姥姥陪康康玩还行,真把康康jiāo给她照顾,她敢,我和简亦凡都不敢。
于是,康康最后只能被尼姑奶奶带到庙里住一段时间。
气是消了大半,可终究舍不得康康。
自打记忆一片空白地醒过来,康康是唯一让我顺心也暖心的存在。可惜,我却一直在写歌、录歌、跑通告,出院以后就没好好陪过他。
我心疼地抱着康康,嘱咐着他要乖要听话,别给尼姑奶奶添麻烦。
好巧不巧的,兜里那条断掉的项链钻了出来,戒指滑落,骨碌碌滚到地板上。
康康顿时来了jīng神:“好哇!我刚发现,你不是戴上了么?什么时候又摘下来的?骗五岁小孩很好玩么?”
假如不是要跟康康分别一星期,我肯定会劈头盖脸教育他一通,不准老对为娘这么没礼貌,要凶也只准对外人凶。
无奈不愿康康在庙里想到的都是我临别前的美伢脸,我只好捏着他的小鼻子撒谎:“我要工作阿,录节目不可以戴项链,要戴人家给的东西。”
康康将信将疑,就这么仓促地被尼姑奶奶领走了。
然后我就开始了悲催的空中飞人生涯,忙得脚打后脑勺,彻底没空再见简亦凡和郑俊翊那些人。
尹爸爸和简瞳,更是早被我忘到了九霄云外。
但我说过,命运的伏笔,比癌细胞还牛bī,悄无声息地扩散,浸透进每一根神经,就等着一朝发作,要你命。
郑俊翊是最早发病的倒霉蛋。
我得知公司要包装郑俊翊复出,就是在郑俊翊出事那天。
当时,我好不容易吃了药在酒店里补觉,简亦凡一通电话就把我脆弱的睡眠谋杀了。
我接起电话本想跟他发火,他却问我:“郑俊翊有没有去海城找你?”
郑俊翊来找我gān嘛?
愣怔着还没来得及回话,简亦凡又像dòng悉一切似地说:“不用藏着掖着。你俩要是和好了,直接老实告诉我。”
我更懵了:“大哥,你说啥呢?”
“我说啥你不知道么?洛杉矶酒店里堆成山的烟灰缸,回国第一天落在亚泰凇山湖的定制吉他。工作人员都不瞎,我也不傻。”简亦凡的语气极其严肃,字里行间充斥着qiáng烈的指责和妒忌,“说实话,他在没在你那?在的话让他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