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懂,简亦凡对我的感qíng,或许远远超过唐蕊。
但我要的位置,不是最爱的那个,而是唯一爱的那个。
即使他跟上次在电视台一样,哭成了四岁的小男孩,我依旧狠下心甩开了他:“别bī我起诉你!你自己婚内出轨,心里还没点数么?”
“还得他妈说多少遍,我没动过唐蕊!”
拉扯间,简亦凡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摁在了门板上。
我本来就头疼得上不来气,简亦凡密不透风的胸口跟堵墙似地把我一闷,我彻底窒息了。
明明肖勇旭对我说过——
小凡这六年过得不比你轻松。
小凡当年离开你的时候,必须忘记你,所以才选择试着爱别人。
可我就是过不去心里那一关,固执地追问:“就算你能保证没对唐蕊动过手,你能保证没对唐蕊动过心么?”
简亦凡拥着我的臂膀一颤,紧抓着我后背衣料的手指稍有松动。
傻子都懂他在迟疑,在犹豫。
我从不认为这么简单的问题,也有审慎思考的必要。
正想推开他,他却摩挲着我的头发再度抱紧了我,在我耳边吐气如虹地低语:“我承认我对不起唐蕊,但我唯一爱过的人、现在也还爱着的人……就只有你。”
如果别人听简亦凡嘴里冒出了这种波澜壮阔的表白,应该拭去他的眼泪,握住他的手,还他一个拥抱。
可我不会。
因为,他还是说了,他对不起她。
对不起,意味着他对她动过心,给过承诺,即使最终辜负,却始终试过去爱。
单凭这一点,他就没资格说“唯一”。
但很神奇,哪怕觉得他碰我一下都脏,我却依然鬼使神差地任由他添补了所有fèng隙。
当他揽着我的左边肩膀,探头吻下来,我竟没有挣扎拒绝,甚至qíng不自禁地抓紧了他的衣领。
想必我们都清楚,这将是最后一个吻。
因为,我们太熟悉,互相牵引的力量和不甘示弱的自尊一样qiáng,qiáng得稍微碰撞就会天崩地裂。
等他慢慢离开我的唇,摩挲着我耳际散乱的发丝,yù言又止地抓起我的左手,放在胸口握紧,十指紧扣,送上第二个更深更缠绵的吻,我脑子里早“轰”地一声被炸成了一片空白。
理智灰飞烟灭,qíng|yù占领高地。
多亏门外及时响起了一声:“尹歌手。”
我才如梦初醒地挣开简亦凡。
助理推门而入,提醒我彩排时间要到了的时候,我跟简亦凡完全不像合法夫妻,反倒像被捉jian的狗男女。
我背过身去,擦掉不知何时淌了满脸的眼泪。
简亦凡不悦地偏过脸叼上了一支烟:“找你取房卡那会儿,不是告诉过你,我改签机票跟你们一起回凇城么?”
多半察觉到坏了老板和老板娘的好事,迫于简亦凡的yín威,助理满脸黑线地连声道歉:“对不起,我以为您处理郑歌手的事qíng会很忙,而且还有唐医生在医院等着您照顾,您要按原定往返行程提前走。”
“说得也是。”简亦凡好整以暇地理了理风衣,骚包地阖眸丢下一句:“简董夫人的位置,尹歌手不乐意坐,有的是人乐意。我今天来得多余了,她应该用不着我陪。我还是早点回去陪我的qíng儿吧。”
结果,简亦凡就这么走了。
被他这般嘲笑,我哪还有勇气赤luǒluǒ地追逐,违心地尝试学会原谅和接受?
我都觉着自己像个笑话。
简亦凡专程坐俩小时飞机来看我,就为了看这笑话,看我听说郑俊翊出事的反应,刺探我会不会为了郑俊翊跟他重归于好。
他忘了,他自己也有个唐蕊。
我俩一般黑,谁都说不着谁。
倒是郑俊翊,太无辜了。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准是因为我。
可我却跟简亦凡赌气,不肯复合,放弃了拯救他的机会。
浑浑噩噩地想着郑俊翊的事,导致回到凇城后,我彩排全程忧心重重。
连助理都在开车送我回亚泰凇山湖的路上,紧张兮兮地问我:“您是不是又和简董吵架了?”
我乏力地揉着太阳xué,闭眼说瞎话:“没有。我就是最近太累了,还想儿子。”
助理叹气:“您就别太逞qiáng了吧。我们都看得出来,您是担心郑歌手。其实您真不用着急,简董肯定会想办法救他的,好歹他也是他亲弟弟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