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亦凡说:“很顺利,我已经在警局了。晚上到家再说吧。”
完事他就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以前,我模模糊糊听到似乎有人在叫简亦凡的名字。
尽管有点纳闷,简亦凡为什么自打我提出起诉他前女友,就像变了一个人,不过,很快我就无心多虑这件事了。
因为康康一整天都缠着我教他做巧克力礼盒,好像胃也不痛了。
晚间唱歌哄康康入睡后,简亦凡还没回家。
外面刮着大风,像命运早被妖魔化的黑手,在夜幕里呼啸着拨弄雪势。
我睡意昏沉地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再想简亦凡,你们现在只是勉qiáng在一起,你只是在利用他报仇,利用他开拓事业,利用他给康康一个完整的家。
虽然,我是被我和简亦凡的爱,被上辈恩怨和别人的qíng仇纠葛,推向了这条波澜万丈的多舛命途,但是,如今,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回头了。
康康我要寸步不离地jīng心守护,巡回演唱会我也要全力以赴地顺利完成,伤害过我和康康的人……我更要不择手段地全部撂倒!
这……就是我还留在简亦凡身边,唯一的意义。
听着风声,第无数次坚定着决心,我昏昏yù睡。
chuáng的另一侧却突然陷下去,有人轻轻摇醒了我。
迷茫地从半梦半醒间睁开眼,我发现自己正微微张着嘴,口水在枕巾上流了一小滩。
面对我的丑态,简亦凡脸都扭曲了,不由分说把我从被窝揪起来,拉出康康的房间。
那一刹那,我的脑海中闪过了很多思绪——
他不是舍不得亲妈和前女友,反悔了吧?
深更半夜把我揪出来,不会是又要打我或者推倒我吧?
无数个混沌模糊的念头,最后变成甩开简亦凡的动作,和嘴边那句舌头打结的:“有话给我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简亦凡身体一顿,视线停留在我活动着的腕子:“好,我说。但是,你给我稳当的,千万别咋咋呼呼、鬼哭láng嚎。”
眼看我在他的严肃中屏息凝神地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简亦凡面目更加扭曲地抛出了一个接一个重磅炸弹,炸得我睡意全无。
他告诉我:“范映雪的姘头,不承认骑车撞伤康康是受人指使,一肩扛下了所有罪行。咱们不仅没法顺藤摸瓜揪出唐蕊和水怿心,打糙惊蛇的同时,还得罪了本来站在我们这边的肖勇旭。”
我不解:“这事和肖勇旭有什么关系阿?”
简亦凡叹气:“范映雪的姘头……叫肖勇明,是肖勇旭的亲弟弟。他们兄弟俩,从小父母离异,一个跟爹,一个跟妈。跟妈的成了大律师,跟爹的混成了小流氓。”
听到这,我不禁对肖勇旭刮目相看!
唐蕊的存在丫一早知道,还莫名其妙和水怿心的妹妹有一腿,现在又摇身一变成了撞伤康康凶手的亲兄弟!
属男穆桂英的阿?
阵阵落不下,哪哪都有他!
深吸了一口气,我神qíng冷凝,bī视着简亦凡,一字一顿地问:“所以呢?你打算让我看在肖勇旭的份上息事宁人?告诉你,绝对不可能!他弟弟不招认幕后主谋,就等着自己蹲监狱吧!”
简亦凡眼神焦灼地拉住我,低低地劝我:“别喊行不行?康康还在睡。”
“康康”两个字,听得我完全崩溃。
在极端愤怒、迷茫的重压下,我再度甩开简亦凡,狠狠咬着下唇,口不择言地抢白:“你有脸提康康么?我真想问问六年前没失忆的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会为你这种人生孩子!”
简亦凡显然有些蒙。
或许他原本以为我会跟他商讨拉拢肖勇旭兄弟二人的对策,却没想到承受的是我不遗余力的指责。
他没想到,我居然会说,后悔为他生下康康。
被戳中了早就流血流脓的痛中之痛,简亦凡瞳孔猛缩,赌气地扬起了颤抖的巴掌,却qiáng忍着没落下,只咬牙切齿地反击:“你每根筋都搭错了!你犯贱!想着用孩子拴住我,等我回心转意!要不要看看你当年怀孕的时候给我写的信?要不要见识见识你当年有多不要脸地求我回到你身边?”
——她叫范映雪,是“饭是钢”的千金,简伯母当年给“饭是钢”投了五千万,还出钱供她去LA给小凡当伴读。你怀康康那会儿给小凡写的信,都被她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