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亦凡边收医药箱,边用三言两语,又把我才被撩|起的希望,全部秒杀击垮。
我低低地反讽:“也包括qíng|妇和私生子么?”
“别那么多废话,你只需要乖乖爱我,当个好媳妇。”
简亦凡疲惫而淡然自若地埋头在我颈窝,懒懒发声:“郑俊翊那娘娘腔的事儿你也不用管,我已经找肖律师替你拟好了律师函,公司那边会跟辟谣声明一起发出去,你到时候记得转发。这几天我会送康康,你消bī停在家,趁早把身上这堆难看的伤都给我养好了,实在闲不住,就替我筹备老头子的寿宴。”
顿时,在他如数家珍的阐述下,一股浓重的恼怒,涌上心头:“我这身难看的伤是谁给的?你觉得顺手施舍给我一次危机公关,就能把我乖乖圈在家里、随便对我发号施令了么?我是你囚禁的劳改犯么?以后需不需要叫你一声简狱长?”
“你最近qíng绪不稳定,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现在,马上睡觉。”简亦凡的声音仍旧不带分毫温度和qíng绪,命令的口吻,却始终没变。
当时,被他qiáng硬地搂在怀里放倒,被迫和他相依入眠,我光顾着赌气了,连他要给尹爸爸办寿宴都没听进去。
还是转天早晨,他带康康出门以前,又“命令”了我一次,我才察觉到,他似乎有跟尹爸爸尽释前嫌的迹象。
第『第一滴泪』033 如果这都不算爱
提到简亦凡和尹爸爸的隔阂,就不得不提到我死去的父母。
据说,当年尹爸爸和我母亲青梅竹马,毫不嫌弃我母亲伴随智障和癫痫的先天xing绝症,原本已经进展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但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后来,尹爸爸娶的人,不是我母亲,而是简妈妈。
再后来,我母亲被我父亲qiáng|jian,生下我就撒手人寰;我父亲在杀死很多人以后,跳楼自杀,为累累恶果付出代价。
正常的故事,本该到这里就圆满了。
可当时怀着简亦凡的简妈妈,却因为尹爸爸收留我,离家出走了整整五年。
我第一次见到简亦凡,就是五岁时,和尹爸爸一起去巴黎找简妈妈的那次。
彼时我年纪尚小,具体怎么回事记不太清了。
我只知道,那会儿简妈妈有了别的男人,简亦凡也像康康一样,非常依赖那位叔叔,坚持不肯认尹爸爸。长大以后,我常听尹爸爸说,小时候我还为此打过简亦凡。
而简妈妈的男人,简亦凡的叔叔,在我父亲生前,曾经不幸遭到我父亲的陷害,吸|毒患上了艾zi病,简妈妈最终在那个男人死后一年,带着简亦凡重新回到了尹家。
不过,可惜,好景不长,六年前,尹爸爸和简妈妈还是离婚了。
所以,简亦凡恨我和尹爸爸。
不仅因为,尹爸爸对我溺爱到失去原则、对他严苛到不近人qíng。
更因为他和简妈妈一样,误以为尹爸爸对我母亲的愧疚,是多年来仍旧念念不忘。
更因为……我父亲……害死了从他出生起就陪在他身边……他最敬爱的……叔叔。
前面十九年,简亦凡对我的好,全都是在卧薪尝胆,伺机报复。
如今的样子,才是简亦凡的真面目。
六年来,我努力不让任何人发现康康的身世;现在,我宁可自己受尽屈rǔ,也不希望康康恨简亦凡,宁可狠心看着康康和水怿心彼此思念,也尽量不给他们制造见面的机会,都是因为我怕。
我怕康康会变成和简亦凡一样的人。
心有余悸地走出回忆,我摸起手机,准备打电话联系给尹爸爸办寿宴的饭店。
谁承想号码还没拨出去呢,肖律师那个叛徒居然舔着脸给我来了电话!
没等我开口兴师问罪,电话那头肖律师立刻一迭声地跟我道歉:“对不起,尹小姐,真是太对不起了。昨天简总来律所的时候,没提前打招呼,我东西没藏好,被他看见了……”
“呵,请你当法务真屈才了。”我不满地冷笑着打断肖律师,“你要不要考虑跟罗亚重新签份合同,改当演员?”
“我都认错了,您就别揶揄我了。”肖律师一改往日的严肃认真,赔着笑说:“律师函我已经拟好发出去了,各大营销号都转过了,您自己千万记得转。昨天简总专程来找我,特地说的就是这事儿。”